我自豪,我是劳动者!

——献给特殊岗位的劳动者

有一句话:筑了一辈子的房子,自己从来没有住过好房子!为什么?好房子造好了,马上就要转移工地,去下一个地方万丈高楼平地起!这说的是建筑工人。

建筑行业中,并非泥水匠那样的建筑工人最辛苦,那些质量检查员和安全检查员也很辛苦,甚至更辛苦。对于泥水匠那样的建筑工人来说,虽然在体力上辛苦一些,但由于是群体工作,所以相互之间随时都有机会通过语言来进行思想上的交流,释放内心的某些压力,身心健康自然要好一些。质检员和安检员就不同,虽然按照常规,每两千万的一个工程就需要一名质检员和一名安检员,但是,由于利益的缘故,现在有的工程虽然高达亿计,却也只有一个质检员,而且兼任安检员。对于这些质、安检员来说,不仅长年没有同行,只能够默默地孤独地不分昼夜地工作着,同时还必须接受“工长”“书记”的领导。某些恶劣的“工长”或者某些整日里无所事事的“书记”,由于所能管辖的“兵”太少,一些奇怪的心理和莫名其妙的语言就会常常出现。例如:

“我就是被派来监督你的!我就是被派来专门整你的!要整死你!”

呜呼!真可谓家鬼弄家神。在如此环境中的质、安检员,这些在石头缝里顶着巨大身心压力,勤恳工作的劳动者们,他们可就苦了!对于他们来说,由于长年累月超负荷的劳动,本来就已经极度地身心疲惫了。如此状况下,我们的“工长”“书记”如果有事没事还要过来踩他们一脚,那我们的劳动者还有活路么?这不,在几个小时以前的子夜,那个在北京“服刑”的一位老兄又打来电话:

“我要下岗了……我还年轻……我不愿意在这个位置被困死!”

“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问。

“我在吃饭的时候……一句话……书记……又要我下岗。”

“在你那样的劳动岗位,下岗是个大事,一个人就可以决定的?对于有技术、有特殊贡献者,例如劳模,国家有强制性命令,不可以被任意下岗的!”我说。

“那是,那是。我本来是不想给你打电话的,但这儿太黑暗了。”

“哪里不黑暗!我一个人,不受任何人压迫,还不是天天看到黑暗,感到黑暗!怎么办,只能自己慢慢消化。你现在喝得醉醺醺,半夜两点钟给人打电话,你当自己还是少女儿童吧!打电话没什么,哪怕现在子夜两点钟。但是,如果要通过打电话来解决自己心理上的压力,一定不要期望太高,因为现实就在你的脚下,生活只能由每个人自己去继续,别人永远都是别人。跟你说了多少回,让你不要喝酒,却为什么还要跟那些人搞在一起!上班的时候认真负责地干活,下班了看点书,何必非要看着那些头头们的不是来折磨自己?人当官总有自己的优点,不可能一无是处,对吧!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行了。例如那样的书记说那样的话,你当他是放屁不就完了,何必放在心里!睡一觉,然后继续工作,这才是正事。”——野猪 11:52 2002-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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