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在4月死去
戴 虹

四月之死
李敖（译）
当我死时，在四月明光，
雨水湿人如醉。
我将无动于衷， 一任你心碎。
我平静，如老树浓荫，
任雨压枝条如坠。
我将漠然无语，比你多一倍。
　　　　　　　　　　 ——题记

我将死去。

写下这几个字，我哭了。先让泪水淌一会儿吧，我的眼睛已经好久没有进行大扫除了。

这会儿，谁都不在，一切都是静止的，只有泪水小溪一样，流淌……再修长的眼泪也不能摆脱不等流到大海已干涸的命运吧，一切都会死去。

记忆里拷贝过这样一个特写镜头：一个老邻居，在知道自己将要死去的最后的日子里，总是坐在路边，谁也不看的睁着眼睛，向着远远的前方，默默无语。

我想和他说话，想走近他，触摸到他的思想。但我什么都没有做，短短地凝视后，选择了逃离。

——我不要死！

活着多好啊，哪怕与你吵架斗殴，哪怕与你肝肠寸断，我愿意！

然而，死存在着，就在某个角落，伸出无形的魔爪，抓着你啃噬着你。谁能逃脱？

既然别无他途，那么——

当我死时，我不要孤零零的离去。我要你轻轻地——紧紧地会让我提早窒息——拥抱着我，给我唱着催眠的歌曲儿。

死是可以选择自己的日子的，譬如自杀，不象武断专制的生，没有一丝的机会留给自己。但自杀是需要勇气的，我宁愿表现的懦弱些，自自然然天注定的死去。那么，当我死时，时间上，也许不在四月。

——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一刻，被你拥抱在怀里，你的温暖，胜似四月明光！

在四月明光里，我幸福地死去。留给你的，将是遍地的忧伤。明明知晓你的忧伤，却不能与你共同分享，在我，还是第一次吧？也是唯一的一次了。

对不起，我别无选择。尽管我是那么的爱你。

我将在４月死去，留下你独自忧伤……

于2005-6-8 19：10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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