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挑水来我浇园

戴 虹

一般我是不看电视的。

昨晚7点前，在电视前招摇的时候，听到中央一套谈什么食物安全问题就扭头盯住屏幕。

民以食为天。然而天天卖菜给我们的菜贩子，他们自己是不吃卖给我们的菜的。他们在进货时都被交代好了，有特殊的一包，是留给自己食用的。其余的只能卖，不能吃——

未完。却不忍往下看了。

想起哪个朋友说过的一句话，现在吃什么？肉没有肉味儿，鱼没有鱼味儿，人吃得——都没有人味儿了！

我是个茶人。宁可食无肉，不可水无茶。而且每天上午下午都必须各泡一次的。

一个熟识的茶农谈话中听到我嗜好绿茶，而且是自己由茶市买来，吃了一吓！凑近我，直拿鼻子嗅——我闻闻有没有化学肥料的味儿？

问我，你只知道泡茶，可知道茶叶是什么泡出来的？

他说，象你今天买的新茶，在去年年底，茶树就被施过一次化肥了。今年开春茶树萌芽的时候，又施上除草剂、治虫剂，还有叶面追肥用的提苗助长剂。之后，助长剂是每隔10天左右喷一次，据说可以提高产量百分之二十。到最后，渴盼高产的茶农会昨天刚刚喷上生长剂，今天就忙着采茶。

他还说，自己也喝茶的，但那是自留地里自由生长凭天收的茶叶，而备卖的茶叶自己是万万不喝的。

我呕吐。因为我天天喝茶，而且两次泡茶。

此刻，环顾我的房屋，搜索了半天，才发现，只有那桶油是可以放心食用的了。那是春节期间一位亲戚送来的，他交代，看新闻报道没？那买来的油还能吃？我这是自己买的菜籽去油坊跟踪加工打出来的油，尽管放心。

写下这个题目，很想回到从前，回到遥远的男耕女织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时代。

你挑水来我浇园，我们自己把嘴填。如何？

这么想着，不禁好笑，怎么可能呢？好比一个鸡皮鹤手的老妪，想要回到青春期。



于2005-6-15 21：46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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