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重现

戴 虹

有一句话：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些天女儿不在家里，简直是眨眼的功夫，我重新跃居爱之榜首，成了母亲的掌上明珠。

母爱完完全全将我拥抱，我闻到我吸吮过的乳汁的气息了。气息过于浓烈了吧，久违的我好久没适应过来。内心总是一惊一乍的，不能够从容享受。

从容享受母爱的时候——那个年龄，是没有任何感觉的。感觉都是在成长后的回忆里才被品味出来，并常常被咀嚼的。

就有一个冬日的午后。有太阳。有一对母女走在大街上。我穿着妈妈新买的含新疆羊毛的红艳艳的外套，她牵着我的手。这永恒的一幕中，还有一个亮点，就是冰糖葫芦。卖人推着车子迎面走来，我的不被妈妈握着的手里，自然就多了冰糖葫芦，一串儿。

就那么一串儿，直到今天我还没有吃完呢——冰糖葫芦的粘液怕是永远粘在我的手心儿上了。

再粘又何妨？

昨晚散步走在街上，我故意不看马路，等母亲呵斥——她上当了，不知我葫芦里会藏药。我是在网罗母爱啊。不过，很难，明明看见了听见了闻到了的，过两天，却收藏夹里找不着。

这回我可要抓紧抓牢多多胶印。

妈，我想吃冰淇淋！路过冷饮小店，一向晚上不吃甜食的我孩子一样发号施令。不等回应，已经自顾上前，拣了两个。

母亲都是不吃零食的吧，特别和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呵呵，我贪得两个！母亲习惯性地掏出钱包，为她的女儿买单。包里是我刚才出门之前装进去的人民币。

过一道手而已。却仅仅因为多了母亲的参与，冰淇淋的味道就决然不同。

——不信？你也尝尝吧。

2005-7-29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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