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日　私　语

　　　　　　　　　　　　　　　　　水之源/文


　　周日下午，下了一场大雨，倾斜的雨线，扫过骄阳的霸气，屋外湿润的空间里是清凉的。因风偏南，关了窗避雨，屋内是闷热的。傍晚手机短信提示，明日立秋节气，立秋之日凉风至，暑去凉来，意味着秋天的开始。立秋时节，江淮一带的天气仍十分炎热。立秋后的华南，时令虽仍属盛夏，但“立秋十天遍地黄”一个金色秋天很快就要到来。

　　在这般酷暑灼烧、热气蒸腾的盛夏，一场雨，一条短信，还有日历上的字样，明明白白地把秋天的讯息推到我眼前，喜欢在意细节的我，几分惊讶，几分惊喜。急忙找来随身听，《秋日私语》的旋律悠闲地播散，刻意闭了干涩的双目，做起关于秋天的浮想。

　　生于秋天，自然多了一份对于秋的敏感。秋日里有谷物的饱满成熟，有桂菊的灿烂花期，更有残荷的摇曳低语，落叶的回归绝唱。想来秋天之所以被许多人喻为四季之最美，缘是她的丰富的矛盾的造化，她的张扬的内敛的性格，她的摄人心魄的明黄，她的荡气回肠的凄凉，她的果实的美，她的凋零的美，她的柔风暖阳，她的劲风骤雨，还有她延续的盛夏的躁热，和承载的初冬的寒露。

　　耳机里，钢琴键盘丁咚的滑音，包裹着我的周身，想象中是爱人的拥抱，亦或是情人的拥抱。若是爱人的拥抱，画面上应该是大片大片一望无际的农家田野，我和爱人躺在收割过后的田地间，沐浴天空的湛蓝，阳光的问候，远处传来儿子的动感歌声；若是情人的拥抱，画面应该切换成飘满落叶的某个城市花园，黄昏时分，检视飘零的凄凉，拥抱是离别的仪式。若是为了一份再生的爱情，离别是至深的纪念，是永恒的珍惜。

　　耳鼓疲劳了，音乐嘎然而止的刹那，我耻笑我的胡思乱想。为什么伤感心痛的爱情会让人们臆想沉醉呢，是人的天性使然吗，或许吧，否则那些千古绝唱的东西方爱情如何都是以悲剧的形式演绎流传呢，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多少凄美绝伦发如雪，多少人间千古绝唱唱到今。

　　收藏幻想，坐在镜前端详自己的脸，微笑依旧坦然。雨停了，凉风钻进屋内，浮乱了额前的发梢。青丝回望，铅华落定，在秋日的私语中，安逸中年的成熟，祈祷秋天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