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今天上午
戴 虹

今天是周六。孩子还上幼儿园。8：04分幼儿园的娃娃车来小区路口接她。

按说是不会掉车的。就因为计划外孩子蹲厕，碰巧时间长了些，偏偏我又催不得，干着急。看着表8点了，我们赶快冲出门，咕咕咚咚下楼，一路拽着孩子奔跑，接近路口，才松下一口气，放慢了步子——娃娃车！

就这个当儿，娃娃车驶来。看路口没人候车吧，连车速都没放慢一点点，径直朝前方驶去。

可怜，重新加速奔跑到路口的我们娘儿俩，眼睁睁的看着车屁股近在眼前，却喊都喊不回。

哎！要是另一个也在此候车的孩子今天在（他经常旷课），要是车速能象征性的象有孩子候车一样的慢一点，要是我们的速度一直是个定数，要是——不想了，打个的自己送吧。

送完孩子回来，走到刚刚掉车的路口（注：也是小型菜场口），看到两幕——

一个推着三轮车卖黄瓜的小伙子，正垂头丧气。旁边好几个老太太高参一样，给他出谋划策：你把菜推里面去放好，再找他们去！别便宜了那些×××（骂）！他们都是×××！咱老百姓卖个小菜容易啊，强盗！

原来是管理市场的不知叫什么部门的执法者吧，开着车在路口停下，出来几个人，扛小伙子一袋子黄瓜就扬长而去了。据说，小伙子是犯了在路口卖菜的错误。

依然朴实的农村小伙儿啊，你搞懂路口和菜场口的微型区别了么？懂了不妨教教我，我尚不知的。

联想起几年前的一个镜头来。我去市场买樱桃。一农村老大爷佝偻在地，面前筐子里红艳艳的，小半筐的樱桃吧。我蹲下来——我买东西挑剔对象的，譬如这样的老人，卖点自家树上长的宝贝蛋子——不是么？自己都不舍得吃呢，要来卖了变钱。正往方便袋里装樱桃呢，来人了！——也是我叫不出部门的执法者（后来听人说是工商），买卖暂停，我靠边站了，突然——老人家的筐子被掀翻！红滴滴的樱桃满地的躲藏！从纠纷中，我很吃力的听出老人没有什么证，故没有在市场卖东西的资格。

不说老人的伤心了，接着唠叨下一幕。

就在黄瓜小伙子对面，一对菜农夫妇正在压着嗓子吵架，如果不是怕耽搁了卖菜影响了生意，看他们样子真想拳脚相加斗上几个回合，方解恨。

他们的低嗓子，也还是被我听见了。并且在我和黄瓜小伙子交易黄瓜的当儿，就理出了其中的脉络：男人一个人卖了一大早的菜，钱袋子被人拿走了！就在刚才，女人到来之前一会儿。于是，男人骂女人狗头，这么晚才来卖菜，卖命是真；女人骂男人猪头死晕，命都看不住。根源在贼的，可贼哪里寻去？百姓早已习惯，贼光顾过全当暴雨肆虐一场，暴雨下了你还找暴雨不成？下次吧。

提了两块一毛钱的黄瓜回走，另纂着九个钢鏰儿。笑，那一毛钱小伙子硬是不让——少赔一毛是一毛吧，害的我浑身叮当响。

叮当到楼下，几个邻居正在播报新闻，还杀人的。听了：我们对面的楼顶上，昨天下午发现一女尸，25岁，她的家人七天前就去公安局报案自己闺女丢失的。还听：受害者父亲大骂公安无用。98年他家五弟媳连人带车消失，至今没音信。

我我我——是该为百姓笑呢，还是替百姓哭？

呜呼！——学谁一声吼。我又何能？罢罢，还是快快回去看贾平凹的《秦腔》吧。

于2005-5-14 17：26初稿

调整字体: 【大号】【中号】【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