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故事

水之源/文

    儿子最近在家里整天念叨着时下流行的彩铃：“我赚钱啦，赚钱啦，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左手拿着诺基亚，右手摩托罗拉，移动联通小灵通，我一天换仨。……”这段幽默搞笑顺口溜到着实让我和爱人感叹起来。是啊，时代发展的真快，一不留神，固定电话、移动电话成为普通人家司空见惯的通讯工具，单就我家来说吧，两处住房两部固定电话，我用移动，爱人用联通，儿子也用上了小灵通。

    难得和我们在一起说说话，爱人回忆起在上海复旦读研究生时给我打长途电话的往事。本科毕业后，我分配到安徽合肥一所高校工作，我和爱人除了保持写信的习惯，每周还通一次长途电话。那时通一次长途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事先，爱人要倒两部公交车，花上差不多四十多分钟的时间跑到上海市虹口区邮电局，运气不好的时候还得等上十几分钟才能被长话调度人员叫到名字，长话费每分钟要花五块钱，八十年代末期的五块多钱差不多相当于现在的七十元呢，爱人家还算殷实，但即便如此，我们通电话的时间也严格控制在三分钟以内。

    现在的年轻人恐怕难以想象，我们那个时代的恋爱就是这么苦苦地谈着，时空阻隔，通讯手段局限，没有当下的快捷热烈，然而，那份依恋和相思却像苦咖啡那么浓，长长的等待，涌动着绵延的浪漫，距离的美感也会让我们心如欢跳的小兔，无限的遐想串起柔软又坚固的锁链，我们就那样陶醉其中。

    家里的第一部固定电话说来也话长，儿子出生不久，爱人下决心要申请装部电话，每天到楼下单位传达室接电话太累了，长下六层楼呢。儿子没出生的时候，爱人还有精力和热情楼上楼下地跑，有了儿子，我们全部注意力都转移到小宝宝身上了。记得第一部电话前后等待了一年多才装上，交了四千元的初装费，又外加二百元的材料费。电话装好的那一天，爱人抱起儿子高兴地手舞足蹈，我不停地摆弄着电话按钮，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到办公室，逢人便讲，我家装电话了，那阵子整天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告诉好友家里的电话号码。

    爱人用过的第一部移动电话是个价值二万七千元的大哥大，当时他任一家公司的总经理，是公司帮他配置的。转眼间，儿子就上初一了。这其间，和儿子一起成长变化的就是我们的日子了。爱人改行做起了电视记者，他的手机从移动到联通换了好几部，前年我过生日，也淘汰了旧手机，换上了女士喜欢的玲珑拍。我一向不丢东西，旧手机也像七成新的样子，转交给公公用了。最近，前年换的手机我也不喜欢了，可是人家就是不丢东西，不好意思再换新的，哈哈，潜意识里，我暗暗盼着丢手机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一个彩铃段子，钩起了我的电话故事。电话的故事，串起了恋爱、婚姻与生活的酸甜苦辣。往事里，等待是一种幸福；文字里，回忆是一杯加了伴侣的奶咖啡，不再苦涩，缭绕于唇齿之间的只有那份淡淡的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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