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中唱道:
前面那座山 你是什么山 过了昌都寺 才能到雅安 巴塘奶茶甜 理塘糌粑香 过了八蓿 就到芒康 ……
仙境一般的描述,令人魂牵梦绕,一跺脚:走!
这并非遥远的事,就在前几年,今生作为。一口气翻越二郎山,不为康定的美景、美丽停留,紧接着翻越折多山,进入藏区;要喝巴塘的奶茶,要吃理塘的糌粑。
住在藏民家里,喝奶茶,吃糌粑。主人不时地惭愧:可惜没有好的青稞酒给你喝!
不喝酒已醉了,再来点青稞酒,怎办咯!
主人眉飞色舞,笑问何故?。抬头,坐直,一指弯腰忙活的女主人:从未见她停歇过!
我们藏民家里,妇女是主要劳动力,承担着繁重的生活生产劳动,家里事要做,外面事也要做。作饭、洗碗、收拾厨房、打扫卫生,洗衣、下地、打柴、背水!
她真漂亮,却又是如此地操劳!
我们藏民中,妇女普遍自强自立,她们勤劳、善良,尊老爱幼,她们任劳任怨,乐观地面对人生,喜欢给客人留下美好的印象。
……
我要求妇女们一起到桌子上来吃饭,不然我也不吃。
我要求去帮妇女背水。主人家很高兴,妇女们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不是玩笑,假话,也高兴,允许了。
教孩子们拍照,我当模特,他们可以站在前后左右,从上下远近,爱怎么照就怎么照。但是,在我背水的那一刻,却拒绝了他们在前面,不让从正面给我拍照;我当时心里唱歌,双眼模糊。
歌中唱道:
慈祥的母亲 是美人中的美人 像那白度母一样心地善良 格桑花围着她尽情开放
她背水走过的小路 柳树轻轻摇晃 她头顶堆满白雪 腰弯成一道山梁 她每天摇着经筒 一心为儿女们祈祷吉祥
无论我飞的再高再远 无论我走到天涯 身影总落在你的心上 慈祥的母亲
背水绳子细的,刀子一样割进肉中,我可以取下自己背包上宽厚的带子给她,但无法给天下美丽女人都一条。山路狭窄,上下坡陡,我可以帮她背水一次,但无法为天下美丽女人背水一直。一桶水不是重得难以负荷,但我尚且脚发酸,感觉到了不堪重负,她们却要背一生!心里唱着歌,早已泪流满面了。眼尖的一个小女,发现了异样,快速跑过来,使劲拽绳子,要帮我背。我不让,她就后面托者。
她十一岁。下午还见她背负一口个头超过成年人一半,一个半大小孩那么大体积的一口箱子;同样的细绳子,同样的山路,看到我,她仰起头,笑对镜头,然后一转身,快速跑开了。记得有人写过《我的土地 我的人民》一书,此人背过水,背过箱子么?
爱闻菏花香,喜看菏花艳,有谁知道,莲子的心,其实很苦很苦的。
——野猪 20:37 2008-8-17 云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