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8月,海会塔比较热闹,野猪对阿迦,土豆忙煮茶,合安戴着耳机,开着视频,3D跳跃,画面越来越精细,憨态化庄严,古朴说端庄。明月湖泛涟漪,赵州关似会馆。诗云:八年泥雪半轴卷,一泓涟漪映会馆。笑问镜花多艳丽,何须不肯落青山。诗又云:八月会战杀欧山,五老峰阅丹青卷:可怜粮草半道劫,飞鸿俯冲为哪般!
9月11日,天煞,母亡;悲坳,下山。
七七期间,热线不断,不是不肯上云山,不能上云山。49日后欲回山,因阿迦反复地讲:“长老一等再等。那么大年纪等你,忍心?好意思!”却是心绪不宁,时常摇晃。怕不是老人走了,慈心一时难续,老屋难撑?怕不是年有不康,拱或覆盖或堕?急急,却是不肯上山。七七过,揭瓦推墙,屋拆。红线一划,亲手挖第一镐。七日后,不等基础完成,急上云山。之前交代清楚:双倍的墙壁,加量的钢筋,最好的水泥,最好的砖。工人穿梁一结帐,小功一会餐。无人理解,无端地抢时间:集团军、野战军、游击队,多大战场就投入多少兵力;天冷前必须完工,留出时间,随时入住。人说:“天冷前只有几十天,不够的。”问须多少?人说:“至少半年。”“半年不可以。”“为什么?”“没意义了。”“于是?”“只有45天!”“那争取罢。”
入山则安,不挂念,却数日有电传来:“一层完工……二层穿梁!”“二层完工……三层穿梁!”“三层完工……四层穿梁!”“今日上梁!”“要封顶!”
工期63天,间或督促,上山下山。
“禅七”结束,徒生催促。再下山。
又是一片天地,又一样的想法,催促急急。那么,竣工后不许旧器多存,拒绝新材料进入,每日检测湿度;定床位,安锅灶;通电,通水。
下雨了,临时屋逐客,于是搬家。三日后,雪。再三日,暴雪;厚厚的棉被子盖着临时屋,它背负沉重,不堪重载。野战军再上场:拆!人说:下雪天盖房子?答:单拆。次日,它方信息传来:“屋塌!”再三日,纷纷传来。
已是1月中旬,又下旬,于是2月。期间人说:“要是不拆,可得政府救济三千。两屋,六千。”答:“是三千好,六千好,还是屋塌害人坏?”人承认:“却也是。”于是释然:两祸已避。
正月初一,“新香”,悲从中来。“你太累,要休息!”人说。
“可以。”正月初二,在新疆一滑雪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