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含典籍·南传中部·萨遮迦小经
萨遮迦小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在毗舍离城大林重阁讲堂。
尔时,离系派之徒萨遮迦住毗舍离城,是好挑论者、巧论者,受众多人所崇敬。彼于毗舍离对于众,常作如次之语:
凡沙门或婆罗门虽拥有僧伽、拥有伽那,为众之师而更容许为应供、等正觉者,由予以论试论者,不见无震栗感动,不见不腋下流汗也。予若向无心之柱以论试论之,其柱因予以论试论之,亦即震栗感动,何况对于人乎?
是时尊者阿说示早晨着衣,执持衣钵、向毗舍离行乞。离系派之徒萨遮迦彷佯于毗舍离,遥见阿说示来。见而往尊者阿说示之处。往而与尊者阿说示问讯,交谈友谊亲睦之语而立于一面。于一面立之离系派徒萨遮迦言尊者阿说示曰:
卿阿说示!沙门瞿昙如何教导声闻耶?而且以如何部门多转教于沙门瞿昙之声闻中耶?
阿说示曰:
阿义耶萨那!世尊以如是教导声闻,而且以如是分别界说来引导其声闻众修学增进,即:
诸比丘!色是无常、受是无常、想是无常、行是无常、识是无常也。
诸比丘!色是无我、受是无我、想是无我、行是无我、识是无我。
一切行无常、一切法无我也。
阿义耶萨那!世尊如是以教导声闻而且以如是部门多转教于世尊之声闻中。
萨遮迦曰:
卿阿说示!我等闻沙门瞿昙如是说,实是不快也,我等何时与彼瞿昙共会,共论议之,令彼脱离其邪见。
其时五百离车人,为用事而集会于会议堂。
离系派之徒萨遮迦往离车人之处,往而言离车人曰:
来!离车人诸君!来!离车人诸君!今予将与沙门瞿昙共议论。
若予对沙门瞿昙,如同他所知之声闻阿说示比丘所确言,若如是主张者如是予对沙门瞿昙如以请拉论,强拉、拉转之。犹如力强之人、以执长羊毛之毛而曳,强拉、拉转。或又力强之酿造者,以大酒糟篮入深池,以执其篮端,拉之、强拉,拉转,如是予对沙门瞿昙以请拉论,强拉、拉转。
或如力强之洒酒人以执毛筛之端、转筛而筛之,筛落之,如是,予对沙门瞿昙以论筛论,转筛而筛落之。
或又如六十岁之象,入于深莲池,称为洗麻之游戏,如是实对予沙门瞿昙正是行麻洗之游戏。
来!离车人诸君!来!离车人诸君!今予与沙门瞿昙共议论。
时离车人或曰:
沙门瞿昙如何能论破离系派之萨遮迦乎?实离系派之萨遮迦以请破沙门瞿昙。
又离车人或曰:
彼之大言者离系派之萨遮迦,如何能论破世尊乎?实世尊论破系派之萨遮迦。
是五百离车人围着离系派之萨遮迦。即往大林之重阁讲堂。
其时众多比丘于露地经行。此离系派之萨遮迦往彼等比丘之处。往而言彼等比丘曰:
诸贤!今彼瞿昙住何处耶?我等实欲会见彼瞿昙。
彼等曰:
阿义耶萨那!彼世尊入大林矣,为日中安息坐于一树下。
此萨遮迦与离车之大众共入大林,以诣世尊之处,诣而问讯世尊、交谈友谊亲睦之语,而坐于一面。彼等离车人或者向世尊问讯而坐一面。又或者向世尊问讯,交谈友谊亲睦之语而坐于一面。又或者向世尊合掌而坐于一面,又或者向世尊之面前奉报姓名而坐于一面,又或者默然而坐于一面。
于一面坐之离系派萨遮迦白世尊曰:
若卿瞿昙许诺解答予之所问,予则对卿瞿昙有少问。
世尊曰:
阿义耶萨那!汝欲者问之。
萨遮迦曰:
卿瞿昙如何教导声闻乎!而且以如何部门多转教卿瞿昙之声闻耶?
世尊曰:
阿义耶萨那!予如是以教导声闻,且以如是部门多转教于予之声闻。即:诸比丘!色是无常,受是无常,想是无常,行是无常,识是无常也。诸比丘!色是无我受是无我,想是无我,行是无我,识是无我也。一切行无常、一切法无我也。阿义耶萨那!予如是以教导声闻,而且以如是部门多转教于予之声闻中也。
萨遮迦曰:
卿瞿昙!于予现喻之。
世尊曰:阿义耶萨那!示说之。
萨遮迦曰:
卿瞿昙!犹如彼等达于增大、兴隆、成满之一切种子类、植物类、依于地、而住于地,如是达于增大、兴隆、成满。卿瞿昙!犹又彼等依于力,作所作之业否?此皆依于地,住于地而如是作也。如是,卿瞿昙!此人以色为我者也,住于色,生起或善或恶。此人以受为我者也,住于受,生起或善或恶。此人以想为我者也,住于想,生起或善或恶。此人以行为我者也,住于行,生起或善或恶。此人以识为我者也,住于识,生起或善或恶。 世尊曰:
阿义耶萨那!汝岂非言:色是予之我、受是予之我、想是予之我、行是予之我、识是予之我耶?
萨遮迦曰:
卿瞿昙!予实言:色是予之我、受是予之我、想是予之我、行是予之我、识是予之我。而且此之大众亦言然。
世尊曰:
阿义耶萨那!大众实于汝何为!由此,阿义耶萨那!汝说明自论!
萨遮迦曰:
卿瞿昙!予实言:色是予之我、受是予之我、想是予之我、行是予之我、识是予之我也。
世尊曰:
阿义耶萨那!若然予以此问之,应依汝之意答之。阿义耶萨那!汝对此如何思惟耶?灌顶王族之王,于自己之领土,有以杀应杀者,以剥夺应剥夺者,以驱逐应驱逐之力否?犹如拘萨罗王之波斯匿,又犹如摩揭陀国王之阿阇世韦提希子。
萨遮迦曰:
卿瞿昙!灌顶王族之王,于自己之领土实有杀应杀者、剥夺应剥夺者、驱逐应驱逐者之力量,犹如于拘萨罗王之波斯匿,又犹如于摩揭陀王之阿阇世韦提希子。卿瞿昙!实于此等之僧伽、伽那、例如跋耆族、摩虑罗族,亦于自己之领土有或杀应应杀者、或剥夺应应剥夺者、或驱逐应应驱逐者之力量,何况灌顶王族之王,即如于拘萨罗王之波斯匿、摩揭陀王之阿阇世韦提希子乎?卿瞿昙!真实有力,应适行使其力。
世尊曰:
阿义耶萨那!汝对此如何思惟耶?汝言:色是予之我。汝于汝其色,有予之色应如是、予之色不应如是之力量否?
如是言时,离系派之萨遮迦沉默无言。
复次,世尊言离系派之萨遮迦曰:
汝对此如何思惟耶?汝言:色是予之我汝于其色,有予之色应如是、予之色不应如是之力量否?
复次,离系派之萨遮迦默而无言。
于是世尊言萨遮迦曰:
阿义耶萨那!然解答之,汝今非沉默之时。阿义耶萨那!无论何人由如来如法问至三次不答者,其头裂为七分也。
其时金刚手药叉手执铁金刚杵,辉炽以放焰光,立于离系派之萨遮迦头上之虚空中曰:
若此离系派之萨遮迦,由世尊如法问至三次,无答所问者,予从汝头破为七分。
是时只有世尊及离系派萨遮迦见彼金刚手药叉。
于是,萨遮迦恐怖、战栗,发毛竖立,愿世尊庇护,以求世尊为避难处,世尊依所请,萨遮迦白世尊曰:
卿瞿昙!问予者,予应答之。
世尊曰:
阿义耶萨那!对此如何思惟耶?汝言:色是予之我。汝于其色,有予之色应如是、予之色不应如是之力量否?
萨遮迦曰:
卿瞿昙!实无此力。
世尊曰:
阿义耶萨那!思念之!阿义耶萨那!思念而答之,因汝先及后,或后及先皆不一致。阿义耶萨那!对此如何思惟耶?汝言:受是予之我。汝于其受,有予之受应如是、予之受不应如是之力量否?
萨遮迦曰:
卿瞿昙!实无此力。
世尊曰:
阿义耶萨那!思念之!阿义耶萨那!思念而答之,因汝先及后,或后及先皆不一致。阿义耶萨那!对此如何思惟耶?汝言:想是予之我。汝于其想,有予之想应如是、予之想不应如是之力量否?
萨遮迦曰:
卿瞿昙!实无此力。
世尊曰:
阿义耶萨那!思念之!阿义耶萨那!思念而答之,因汝先及后,或后及先皆不一致。阿义耶萨那!对此如何思惟耶?汝言:行是予之我。汝于其行,有予之行应如是、予之行不应如是之力量否?
萨遮迦曰:
卿瞿昙!实无此力。
世尊曰:
阿义耶萨那!思念之!阿义耶萨那!思念而答之!汝先及后,或后及先皆不一致。阿义耶萨那!对此如何思惟耶?汝言:识是予之我。汝于其识,有予之识应如是、予之识不应如是之力量否?
萨遮迦曰:
卿瞿昙!实无此力。
世尊曰:
阿义耶萨那!思念之阿义耶萨那!思念而答之!因汝先及后,或后及先皆不一致。阿义耶萨那!对此如何思惟耶?色是常否?或是无常否?
萨遮迦曰:
是无常,卿瞿昙!
世尊曰:
无常者是苦否?或乐否?
萨遮迦曰:
是苦,卿瞿昙!
世尊曰:
无常、苦、变坏之法,视为彼是予所有、予是彼,彼是予之我者,是正确否?
萨遮迦曰:
卿瞿昙!实不正确也。
世尊曰:
阿义耶萨那!对此如何思惟耶?受是常否?或无常否?
萨遮迦曰:
是无常,卿瞿昙!
世尊曰:
无常者是苦否?或乐否?
萨遮迦曰:
是苦,卿瞿昙!
世尊曰:
无常、苦、变坏之法者,视为彼是我所,予是彼,彼是予之我也为正确乎?
萨遮迦曰:
实不正确,卿瞿昙。
世尊曰:
阿义耶萨那!对此如何思惟耶?想是常否?或无常否?
萨遮迦曰:
是无常,卿瞿昙!
世尊曰:
无常者是苦否?或乐否?
萨遮迦曰:
是苦,卿瞿昙!
世尊曰:
无常、苦、变坏之法者,视为彼是我所,予是彼,彼是予之我也为正确乎?
萨遮迦曰:
实不正确,卿瞿昙。
世尊曰:
阿义耶萨那!对此如何思惟耶?行是常否?或无常否?
萨遮迦曰:
是无常,卿瞿昙!
世尊曰:
无常者是苦否?或乐否?
萨遮迦曰:
是苦,卿瞿昙!
世尊曰:
无常、苦、变坏之法者,视为彼是我所,予是彼,彼是予之我也为正确乎?
萨遮迦曰:
实不正确,卿瞿昙。
世尊曰:
阿义耶萨那!对此如何思惟耶?识是常否?或无常否?
萨遮迦曰:
是无常,卿瞿昙!
世尊曰:
无常者是苦否?或乐否?
萨遮迦曰:
是苦,卿瞿昙!
世尊曰:
无常、苦、变坏之法者,视为彼是我所,予是彼,彼是予之我也为正确乎?
萨遮迦曰:
实不正确,卿瞿昙。
世尊曰:
阿义耶萨那!对此如何思惟耶?其着于苦,依于苦,奇于苦,以苦,视为彼为我所,予是彼,彼是予之我彼应了知自苦、或与苦战斗而住否?
萨遮迦曰:
卿瞿昙!如何有斯,卿瞿昙!实无依据也。
世尊曰:
阿义耶萨那!譬如一人欲得心材之求心材者,往索心材,而执利斧入森林。于其处彼发现真直而壮之高大芭蕉树,彼即截其根,截根而截梢,截梢而剽剥茎衣,彼虽剽剥其茎衣,亦不得肤材,何况有心材乎?如是,阿义耶萨那!汝于自论与予问答,被诘问、被对问、空无而败。阿义耶萨那!依汝对毗舍离之众,有述此语:凡沙门或婆罗门虽拥有僧伽、伽那,为众之师,虽容许为应供、等正觉者,由予以请试论者,不见无震栗、感动,不见不腋下流汗也。予若向无心之柱以请试论之,彼由予以论试论,亦皆令震栗、感动,何况对人乎!阿义耶萨那!汝汗由前额流出,浸透上衣两流滴于地。阿义耶萨那!今在予身上无汗。如是世尊于彼众,露出黄金色之身。如是说时,离系派之萨遮迦沉默无言、懊恼、缩肩、低头,悄悄不能回答而坐。
于是离车族东无伽者,知离击派萨遮迦沉默无言,懊恼、缩肩、低头,悄悄不能回答,白世尊曰:
世尊!予现喻之。
世尊曰:
以示之,东无伽。
东无伽曰:
世尊!譬如,村里或聚落之附近有莲池,在此有一只蟹,世尊!而且众多之少年或少女,出此村里或聚落而来此莲池。来而入此莲池,从水里取出蟹,以置于干燥之地。世尊!若此蟹伸其肢脚,每被彼等少年或少女,或以木片、或砂砾切断、割裂之,世尊!如是其蟹之肢脚皆被断、裂、割断,再不能如以前回于莲池也。世尊!如是,离系派萨遮迦一切之曲说、奸计、争论由世尊悉皆切断、割裂矣!世尊!而且,今离系派之萨遮迦,不得抱有意志为争论再诣于世尊之处。
如是言时,离系派之萨遮迦向离车族之东无伽曰:
勿言!汝东无伽!勿言!汝东无伽!我等非与汝语,我等令与瞿昙语也。卿瞿昙!此等之我等,勿关系其他凡庸之沙门婆罗门之言,此实不过戏论而已。卿瞿昙之声闻如何遵教,以应说谕,断疑、去犹豫、得无所畏、不他其他而住师教耶?
世尊曰:
阿义耶萨那!是我之声闻,凡是色,而过去、未来、现在,或内、或外、或粗、或细、或丑、或美、或远、或近之一切,以如实正慧见:彼非予所有、予非彼、彼非予之我。
阿义耶萨那!又,凡是受,而过去、未来、现在,或内、或外、或粗、或细、或丑、或美、或远、或近之一切,以如实正慧见:彼非予所有、予非彼、彼非予之我。
阿义耶萨那!又,凡是想,而过去、未来、现在,或内、或外、或粗、或细、或丑、或美、或远、或近之一切,以如实正慧见:彼非予所有、予非彼、彼非予之我。
阿义耶萨那!又,凡是行,而过去、未来、现在,或内、或外、或粗、或细、或丑、或美、或远、或近之一切,以如实正慧见:彼非予所有、予非彼、彼非予之我。
阿义耶萨那!又,凡是识,而过去、未来、现在、或内、或外、或粗、或细。或丑、或美、或远、或近之一切,以如实正慧见:彼非予所有,予非彼,彼非予之我。
阿义耶萨那!予之声闻如此遵教,以应说谕、断疑、去犹豫,得无所畏,不依其他而住师教。
萨遮迦曰:
卿瞿昙!比丘如何,应供、诸漏已尽,修行圆满,所作已作,舍弃诸重担,到达理想,断存在之结。正慧而为解脱者乎?
世尊曰:
阿义耶萨那!于是,比丘,凡是色,而过去、未来、现在,或内、或外、或粗、或细、或丑、或美、或远、或近之一切,以如实直觉正慧以见:彼非予所有,予非彼、彼非予之我,无取着而住解脱也。
凡是受,而过去、未来、现在,或内、或外、或粗、或细、或丑、或美、或远、或近之一切,以如实直觉正慧以见:彼非予所有,予非彼、彼非予之我,无取着而住解脱也。
凡是想,而过去、未来、现在,或内、或外、或粗、或细、或丑、或美、或远、或近之一切,以如实直觉正慧以见:彼非予所有,予非彼、彼非予之我,无取着而住解脱也。
凡是行,而过去、未来、现在,或内、或外、或粗、或细、或丑、或美、或远、或近之一切,以如实直觉正慧以见:彼非予所有,予非彼、彼非予之我,无取着而住解脱也。
凡是识而过去、未来、现在,或内、或外、或粗、或细、或丑、或美、或远、或近之一切,以如实正慧见:彼非予所有,予非彼,彼非予之我,无取着而住解脱也。
阿义耶萨那!比丘如此为应供,诸漏已尽,修行圆满,所作已作,弃诸重担,到达理想,断存在之结,正智而解脱。
阿义耶萨那!如是解脱心之比丘,成就三无上:具无上、道无上、解脱无上也。
阿义耶萨那!如是解脱之比丘,恭敬、尊重、尊敬、崇拜如来,即彼佛世尊为菩提而说法,彼调御者之世尊,为调御而说法,彼寂静者之世尊为寂静而说法,彼度者之世尊,为度而说法,彼涅盘者之世尊,为般涅盘而说法也。 如是说时,离系派萨遮迦白世尊曰:
卿瞿昙!我等想对卿瞿昙以论论战者,实是卤莽、轻率也。卿瞿昙!若攻击狂象,使人安泰;但攻击卿瞿昙即令人不得安泰。卿瞿昙!若攻击燃烧火团,使人安泰;但攻击卿瞿昙,不得令人安泰。卿瞿昙!以攻击猛烈之毒蛇,使人安泰;但攻击卿瞿昙,即令人不得安泰。卿瞿昙!我等想对卿瞿昙以论论战者,实是卤莽、轻率也。卿瞿昙!明朝与比丘众共受我请食!世尊默然而受之。
于是离系派之萨遮迦知世尊受诺,向彼等离车人曰:
离车人之诸君!请转予,沙门瞿昙与比丘众共受明朝之请食,然者汝等诸君,有适当者应持来。
于是彼等离车人其夜备具五百釜食之施食,持来于离系派之萨遮迦。如是,离系派之萨遮迦设殊妙之嚼食、啖食,于自己之园,时告世尊曰:
卿瞿昙!食备矣!
于是世尊早晨着衣,执持衣钵,往离系派萨遮迦之园。往而与比丘众坐于所设之座。于是离系派之萨遮迦以世尊为上首而向比丘众以自手供养奉侍殊妙之嚼食、啖食。
离系派之萨遮迦见世尊食已,手离钵后,自执一卑床于一面坐。于一面坐已,萨遮迦白世尊曰:
卿瞿昙!于是施若有功德及功德地者,愿为施与者之幸福。
世尊曰:
阿义耶萨那!如断贪、嗔、痴之予,之应供者而生者,应成为汝者。 调整字体: 【大号】【中号】【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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