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含典籍·南传中部·鹑喻经
鹑喻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在鸯崛多罗波(鸯伽北方水)地方。
鸯崛多罗波有一乡镇名阿波那。尔时,世尊晨早,着衣,执持衣钵,至阿波那行乞。于阿波那行乞已,食后由行乞而远,为昼住(食后休息)而行至一丛林、深入丛林,于一树下着座昼住。具寿优陀夷亦于最早着衣,执持衣钵,至阿波那行乞。于阿波那行乞已,食后由行乞而远,为画住而行至丛林,深入其丛林,于一树下着座宴住。
是时,独处宴生之具寿优陀夷心生如次之思惟:
世尊实为予等数多苦法之排除者也,世尊实为予等数多乐法之持来者也,世尊实为予等数多不善法之排除者也,世尊实为予等数多善法之持来者也。
于是,具寿优陀夷于晡时由宴坐起。诣世尊所。诣已,顶礼世尊生于一面,生于一面之具寿优陀夷白世尊言:
世尊!在此,我独处宴坐,心生起如次之思惟:世尊实为予等数多苦法之排除者也,世尊实为予等数多乐法之持来者也,世尊实为予等数多不善法之排除者也,世尊实为予等数多善法之持来者也。
世尊!予等以前实为哺时及晨早及昼之非时受食者。
然,世尊!曾有某时,世尊呼诸比丘曰:喂!诸比丘!汝等宜舍断午后非时食。
世尊!对其,我唯有异心,有忧闷:凡是对我等有信心之居士,午后非时所施优美硬食、软食,世尊告我等对其舍离;善逝告我等对其定弃。
世尊!我等于世尊以亲爱、尊重、惭愧观故,舍彼午后非时食。世尊!如是我等于朝晡时及晨受食也。
然曾有某时,世尊呼诸比丘曰:喂!比丘等!汝等宜舍断夜之非时食。
世尊!对其,我有异心、有忧闷:凡此等二食中,我等称为比较胜妙者,世尊告我等对其舍离,善逝告我等对其定弃。世尊!往昔,某人口中得羹,如次言曰:哈!今宜将此放置,晡时,我等皆集食之。世尊!凡一切之料理,彼等皆在夜,在日中料理者少。
世尊!我等于世尊以亲爱、尊重、惭愧观故,舍彼夜非时食。
世尊!往昔,诸比丘夜、暗黑、黑夜行乞,或陷入村之入口池,或倒落于污水沟,或入荆棘丛,或撞眠牛,或既作或未作、或遭监贼、或女人对彼等以非正法招请。
世尊!往昔我于夜暗黑、黑夜行乞,世尊!我见某妇人洗荡容器于电光中,彼见予作惊叫:唉!予,恐怖!鬼!世尊!我闻彼女如此言时,予对彼妇人曰:妹!非鬼,乃比丘因乞食,立于此也。妇人咒曰:令比丘之父死!令比丘之母死!比丘!望汝以锐利屠刀切腹,而勿于夜,暗黑、黑夜因腹而行乞。
世尊!对其记忆之予有如是念:世尊实为予等之数多苦法排除者也,世尊实为予等数多乐法之持来者也,世尊实为予等数多不善法之排除者也,世尊实为予等数多善法之持来者也。
世尊曰:
优陀夷!如是,于此有一类愚痴人,依予正在言宜舍此!彼等如此言:然则为何此微小琐细之事,此沙门乃过度削减欲者。
又,彼等对此不舍,且向予抱不满,及彼等学处爱护比丘。
优陀夷!对彼等其为有力之缚、坚固之缚、强固之缚、不腐之缚、粗大圆木之系柱也。
优陀夷!恰如小鹑以腐蔓缚之,其或杀、或缚,或待毙。
优陀夷!可如是言:凡彼小鹑以腐蔓之缚所缚,于其处或杀、或缚或待毙,其为彼无力之缚、微力之缚、腐朽之缚,无心材之系柱也。优婆夷!实彼正如是说者,乃正确说之耶?
优陀夷言:
实非如此。世尊!彼小鹑以腐蔓缚所缚,于其处或杀、或缚、或待毙,其实彼为有力之缚、坚固之缚、强固之缚、不腐之缚,粗大圆木之之系柱也。
(世尊曰):
优陀夷!实如是,在此有二类愚痴人,依予正在言:宜舍此!彼等如此言:然则为何此微小琐细之事,此沙门乃过度削减欲者也。
又,彼等对此不舍,且于予及彼等学处爱护比丘抱不满;又,然彼等比丘为欲学习者也。
优陀夷!对彼等其为有力之缚、坚固之缚、强固之缚、不腐之缚,粗大圆木之系柱也。
又,于此,优陀夷!有一类良家子,依予正在言:宜舍此!彼等如此言:然则为何此微小琐细之事,世尊对我等言舍当舍之事,为其善逝亦对我等言定弃。
又彼等对此舍之,于予及彼等学处爱护比丘未抱不满,彼等比丘亦欲学习者也。
彼等已舍此,由不热中、安静、止息相应,如鹿之柔和心而住之。为彼等,优陀夷!其为无力之缚、微力之缚,腐朽之缚、无实心之系柱也。
优陀夷!恰如有辕之牙、壮大、良种、惯战之王象,以诸坚固革纽之缚以缚之,但扭身容易拉断诸缚,随欲前行。
优陀夷!可如此言:彼有如辕之牙、壮大、良种、惯战之王象、以诸坚固之革纽之缚以缚之,但扭身容易拉断诸缚,随欲前行。实对彼乃其等为力强之缚、坚固之缚、不腐之缚、粗大圆木之系柱也。优陀夷!实彼如是说者,乃正确说之耶?
优陀夷曰:
实非如此也,世尊!有如辕之牙,壮大、良种、惯战之王象,以坚固之革纽之缚缚之,但扭身容易拉断诸缚,随欲前行。实对彼,为其无力之缚、微力之缚、腐朽之缚、无实心之系柱也。世尊曰:
优陀夷!实如是,在此有一类良家子,依予正在言:宜舍此!彼等如此言:然则为何此微小、琐细、当舍之事,为其世尊对我等言舍,善逝亦对我等言定弃。
又,彼等此舍之,于予及彼等学处爱护比丘未抱不满,彼等比丘亦欲学习者也。
彼等已舍此,由不热中、安静、止息相应,如鹿之柔和心而住之。为彼等,优陀夷!其为无力之缚、微力之缚,腐朽之缚、无实心之系柱也。
优陀夷!恰如贪穷无所有,不幸之人,彼有一败坏、乌鸟群集陋屋,于其处有一败坏破床,唯一瓶供播种之劣谷粒,一妻、不美;彼至森林见比丘,洗净手足,喜悦摄食后,坐于凉爽树荫下于增上心相应。彼是念如:实沙门法为乐也实沙门法为无病也,予当剃除发须,着架裟衣,由在家予愿出家者。
彼不能舍败坏、鸟群集之一陋屋、舍败坏之一破床、舍供播种之劣谷粒、舍一弊妻、剃除须发、着架裟衣、由在家出家为非家者。
优陀夷!可如此言:彼人,凡由彼等诸缚所缚,不可能舍去一陋屋、舍败坏之一破床、舍供播种之劣谷粒、舍一弊妻,剃除须发,着架裟衣,由在家出家为非家者,实对彼,其为无力之缚、微力之缚、腐朽之缚、无实心之系柱也。实彼如是说者,乃正确之说耶?
优陀夷曰:
世尊!实不如此。世尊!彼人凡由诸缚所缚,不可能舍败坏、乌鸟群集之陋屋、舍败坏之一弊床,舍供播种之一瓶劣谷粒、舍一弊妻、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出家为非家者。实对彼,其为力强之缚坚固之缚、强固之缚、不腐之缚,粗大圆木之系柱也。
世尊曰:
实如是,优陀夷!在此有一类愚痴人,依予正在言:宜舍此。彼等如是言:此微小、琐细之事,此沙门乃过度削减欲者也。
又,彼等对此不舍,且于予及彼等学处爱护比丘抱不满。
优陀夷!对彼等,其为力强之缚、坚固之缚、强固之缚、不腐之缚,粗大圆木之系柱也。
优陀夷!恰如富裕之居士,或居士子,为多财物、多受用,多类金饰之集积者,多类谷物之集积者,多类田地之集积者,多类宅地之集积者,多类妻女之集积者,多类奴仆之集积者,多类婢女之集积者,彼至森林见比丘,洗净手足,喜悦摄食后,坐于凉爽树荫下禅定。彼之如是念:实沙门法为乐也,实沙门法为无病也,予当剃除须发,着袈架裟衣,予愿由在家出家为非家者。
彼可能舍多类之金饰、舍多类之谷物、舍多类之田地、舍多类之宅地、舍多类之妻女、舍多类之奴仆、舍多类之婢女、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出家为非家者。
优陀夷!可如此言:凡彼被诸缚所缚之居士,或居士子,可能舍多类之金饰、舍多类之谷物、舍多类之田地、舍多类之宅地、舍多类之妻女、舍多类之奴仆、舍多类之婢女、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出家为非家者。实彼对其为力强之缚,坚固之缚,强固之缚,不腐之缚,粗大圆木之系柱也。实彼正如是说者,乃正确说之耶?
优陀夷曰:
世尊!实不如此也。世尊!被诸缚所缚之居士,或居士子,可能舍多类之金饰、舍多类之谷物、舍多类之田地、舍多类之宅地、舍多类之妻女、舍多类之奴仆、舍多类之婢女、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出家为非家者。实对彼其为无力之缚,微力之缚,腐朽之缚,无实心之系柱也。
世尊曰:
优陀夷!实如是,在此有一类良家子,依予正在言:宜舍此!彼等如是言:然则为何此微小、琐细当舍之事,为其世尊对我等言舍,善逝对我等言定弃。
又,彼等对此舍之,于予及彼学处爱护比丘未抱不满,被等比丘亦欲学习者也。彼等已舍此,由不热中、安静、止息相应,如鹿之柔和心而住之。
优陀夷!为彼等其为无力之缚、微力之缚、腐朽之缚、无实心之系柱也。
优陀夷!有此等四种人正现在于世间:
何等为四?
优陀夷!在此有一类人,为舍断依着(指生之根本)、定弃依爱着之行者,对彼舍断依着、定弃依着行者,因依系着,从依忆念与思惟现行。彼容受此等,不舍断之、不遣除之、不终灭之、不使灭绝之。
优陀夷!予言:此人为依着结合者也。不言:此人为依着离缚者也。何以故?优陀夷!实予知此人由其根性之差别也。
又,优陀夷!在此有一类人,为舍断依着、定弃依着行者,对彼舍断依着、定弃依着行者,因依系着忆念与思惟现行之。彼不容受此等舍断之、遣除之、终灭之、使灭绝之。
优陀夷!予亦言:此人为依着结合者也。不言:此人为依着离缚者也。何以故?优陀夷!实予知此人,如其根性之差别也。
又,优陀夷!在此有一类人,为舍断依着,定弃依着之行者,对彼舍断依着,定弃依着行者,有时由念之混乱,由系属依着之忆念与思惟现行。优陀夷!念之生起为徐缓,于是,对其快速舍断之、遣除之、终灭之、使灭绝之。
优陀夷!恰如有人,于日中晒热之铁盘,注下二三滴水,优陀夷!水滴之注下为徐缓也。是时热盘中水滴之灭尽,尽灭为快速也。实如是,优陀夷!在此有一类人为舍断依着、定弃依着行者,对彼舍断依着、定弃依着行者,有时由念之混乱,由系属依着之忆念与思惟现行。优陀夷!念之生起为徐缓也,于是对其快速舍断之、遣除之、终灭之、使灭绝之。
优陀夷!予亦言:此人为依着结合者也。不言此人为依着离缚者也。何以故?优陀夷!予实知此人其根性之差别也。
优陀夷!又,在此有一类人,如:依着是苦之根本,无依着,于依着之灭尽为解脱者。
优陀夷!予言:此人实为离系者也。不言:为依着结合者也。何以故?优陀夷!实予知此人其根性之差别也。
优陀夷!有此等五种欲分,云何为五?
由眼所识色,爱、可乐、可意、喜色、欲相伴、贪染者;
由耳所识声,爱、可乐、可意、喜声、欲相伴、贪染者;;
由鼻所识香,爱、可乐、可意、喜香、欲相伴、贪染者;
由舌所识味,爱、可乐、可意、喜味、欲相伴、贪染者;
由身所识触,可爱、可乐、可意、喜触、欲相伴、贪染者也。
优陀夷!此等实为五种欲分也。
凡缘于此等五种欲分,生起乐、喜,此:谓之欲乐、秽乐、凡夫乐、非圣乐也;予言对此乐不应习行之,不应修习之,亦不应多作之,应怖畏之!
优陀夷!在此,比丘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成就初禅而住之。
由寻伺之止息、内净、心之专一性、无寻、无伺,由定生喜乐,成就第二禅而住之。
优陀夷!在此,比丘不染于喜,住于舍,于正念、正智,以身正受乐,圣者之所谓舍、念、乐住成就第三禅而住之。
优陀夷!在此,比丘舍乐、舍苦,先已以灭喜忧,不苦不乐,舍、念、清净,成就第四禅而住之。
此谓离欲乐、远离乐、寂静乐、正觉乐。予言:对此乐应习行之,应修习之,应多作之,不应怖畏之!
优陀夷!在此,比丘由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成就初禅而住之。优陀夷!予说其于移动也。又,其时于移动为如何?凡其时由寻伺未灭者,其时有此于移动也。
优陀夷!在此比丘由寻伺之止息、内净、心之专一性、无寻、无伺,由定生喜乐,成就第二禅而住之。优陀夷!予亦说其为于移动也。又,其时于移动为如何?凡其时由喜乐未灭者,其时有此于移动也。
优陀夷!在此,比丘由不染于喜,住于舍,于正念、正智,以身正受乐,圣者之所谓舍、念、乐住成就第三禅而住之。优陀夷!予亦说其为于移动也。又,其时于移动为如何?凡其时舍乐未灭者,其时有此于移动也。
优陀夷!在此,比丘由舍乐、舍苦,先已以灭喜忧,不苦不乐,舍、念、清净,成就第四禅而住之。优陀夷!予实说其为于不移动也。
优陀夷!在此,比丘由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成就初禅而住之。优陀夷!予说:其为未完成也。予说:汝等应舍断之!予说:汝等应超越之!:云何为彼之超越?
优陀夷!在此,比丘由寻伺之止息、内净、心之专一性、无寻、无伺,由定生喜乐,成就第二禅而住之,此为彼之超越也。
优陀夷!予亦说:其为未完成也。予说:汝等应舍断之!予说:汝等应超越之!云何为彼之超越?
优陀夷!在此,比丘由不染于喜,住于舍,于正念、正智,以身正受乐,圣者之所谓舍、念、乐住成就第三禅而住之。此为彼之超越也。
优陀夷!予亦说:其为未完成也。予说:汝等应舍断之!予说:汝等应超越之!云何为彼之超越?优陀夷!
在此,比丘由舍乐、舍苦,先已以灭喜忧,不苦不乐,舍、念、清净,成就第四禅而住之,此为彼之超越也。
优陀夷!予亦说:其为未完成也。予说:汝等应舍断之!予说:汝等应超越之!云何为彼之超越?
优陀夷!在此比丘超越一切色想,消灭有对想,由不作意种种想故,作意:虚空为无边也。成就虚空无边处而住之,此为彼之超越也。
优陀夷!予亦说:其为未完成也。予说:汝等应舍断之!予说:汝等应超越之!予说:汝等云何为彼之超越?
优陀夷!在此,比丘超越一切虚空无边处,作意:识为无边也。成就识无边处而住之,此为彼之超越也。
优陀夷!予亦说:其为未完成也。予说:汝等应舍断之!予说:汝等应超越之!云何为彼之超越?
优陀夷!在此,比丘超越一切无边处,作意:无有任何物也。成就无所有处而住之,此为彼之超越也。
优陀夷!予亦说:其为未完成也。予说:汝等应舍断之!予说:汝等应超越之!云何为彼之超越?
优陀夷!在此,比丘超越一切无所有处,成就非想非非想处而住之,此为彼之超越也。
优陀夷!予亦说:其为未完成也。予说:汝等应舍断之!予说:汝等应超越之!.云何为彼之超越?
优陀夷!在此,比丘超越一切非想非非想处,成就想受灭而住之,此为彼之超越也。
优陀夷!实如是予说:非想非非想处亦舍断之。
优陀夷!此不见或细或粗之结,予对其不说舍断耶?
优陀夷曰:实不如此,世尊!
世尊说此已,悦意之具寿优陀夷大欢喜世尊之所说 调整字体: 【大号】【中号】【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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