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第一个蚊子 戴 虹
早上一醒来,就内敛了小胳膊,探头寻找自己的战果:一条长如中指的血痕。血是我的,丧命的是那只蚊子。
昨儿夜里,睡得很沉,沉睡中被骚扰致醒,火气是非凡的冲!不过,当意识到是一只蚊子造访——好久不见啊,一年的光景了呢,遂拉过小被子,把自己裹挟严实,蒙了头,继续往梦里沉……
沉睡中又被骚扰致醒!原来自己的武装防御工作不适合现在的气温,熟睡后自己把自己的器械给缴了,导致好久不见的蚊子又狠狠亲热了一回。迷迷糊糊中,我心知肚明它不是好对付的。咬你的时候它在,你可以感知到;不咬你的时候它在,你却寻它不着!再加上急于赶觉,还是忍字当头罢,我跑去另一个房间找来陈年的花露水,朝单子被子上大面积甩洒——器械缴了有气味儿保全自己啊,这么想着,又钻进被子往梦里沉……
沉睡中再次被骚扰致醒!实践证明这花露水的气味充当不了生物杀伤性武器了,驱赶蚊子都不够格。好吧,我可爱的蚊子,既然你不叫我睡,那么,我只有不叫你活了!忍字嘛,暂且后面排队去。
为了避免它攻击我腿部时,我手掌还击的力度不够,也严重缺乏准确性吧,所以我包装起绝大部分的身体,单单露出头部和臂膀——脸和手臂做诱饵的同时,巴掌便于左右快捷出奇制胜。嘘——它来了!在耳畔轰鸣。左巴掌就近掴去,保险起见,附上右巴掌——战况如何?不好意思,双掌悻悻而归,蚊子逃掉此劫,自己倒是毙它不成反遭两耳光。
失败之所以被誉为成功之母,多半因为失败的生育能力极强,失败能够在计划生育之外生产出杀伤性巨大的动力来。我总结了经验教训,调整了一下战略部署:取消头部做诱饵的资格,弯曲左臂膀于掩蔽的面孔上,右臂膀悬于空中,做好第一时间准确强硬下手的突击姿势。解释一下,左手担当美女诱惑一样的角色,因为左手较之右手愚钝笨拙,只能量力而不用其做前锋了;诱饵置于面部上方,这样可以精确精确感觉到敌方侵略的具体位置。
准备好了,不许动!等待!
终于,它来了。——天哪!越位!按预定程序,它应该出现在左臂,然后我使出重拳——我的右手。现在却——蚊子识破我的诡计似的,直冲我的待命的重拳发威!
战场需要冷静。我轻松状,挥一挥手,搅走它,复维持战局。
对于夏天,蚊子足够可恶足够歹毒的了。但蚊子毕竟是蚊子,它的思维尚不能知晓,人是最阴险的。 果不其然。最终,它一头载进我设下的陷阱,万劫不复。
蚊子死了,我的血裸在自己的胳膊肘上。它欠我的血债还了,对我,却不能回收,任由血变干,成了痕。
于2005-5-31 13:19稿 调整字体: 【大号】【中号】【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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