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头

戴 虹

前天昨天和今天，雨像不幸患上失尿症的老人，下下停停，停停下下，没完没了。

心情土地一样潮湿，找不到可以晾干的地方。闷着也是闷着，换一个屋檐吧。又不想打扰谁，就跑到一个大众屋檐下，做头。

发廊的工作人员全是年轻到极限的彩男彩女，这里的彩，是他们头发的五颜六色，很是花人的眼儿。以至于我总以为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在他们脑门儿上逗留。

顶着彩蝴蝶的一个小男生牵了我的头发，精心打理去了。我剩下，看周围的人。

我看见男女蝴蝶是错落有致的：为男性客人服务的是清一色的女蝴蝶，而男蝴蝶则都飘飞于我等身后。呵呵，我笑。

做头原本很简单的嘛，竟还有如此招数？中国文化真是博大精深，无细微处不渗透啊！

蝴蝶终是太年轻了，怀疑他们都是成人。羡慕他们年龄的同时，我无聊乱想，不知这些蝴蝶们在繁忙的工作之余还有没有丁点儿时间用来学习——但愿他们都是有志于美发事业吧。这样想着，心里通畅些。

再过十年的话，这些蝴蝶还会今天这般出彩吗？回到自己的屋檐，我端详着自己头上飞来的蝴蝶，问镜子。傻傻的。

夜深了，不舍得睡，心疼新做的头。生怕一觉醒来，美发逝。

2005-8-23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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