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马当作活马爱

戴 虹

我不是大夫，不知道死马当作活马医之后，是否拯救得了性命。作为感情动物，我觉得死马当作活马爱的话，倒不失为一种生活，现实意义中的。

骨髓里头，每个人都圈养着一匹热烈、奔腾、 激情洋溢的骏马。它以自己最优美的风姿驰骋在漫无边际的草原。它没有梦。辽阔草原里有它曾经的梦里的一切。它已经活在梦里。

然而，这样一匹被钟情的马却怎么也跃不出我们的骨髓，它永远圈在骨子里。

骨子外的世界，就是现实人生、真实生活了。它完全是另一幅景象：一匹血淋淋的死马。它的四周是空旷、荒凉、尘埃。空气里氤氲着彷徨、无奈、挣扎、痛苦。看不见凶手。

这就是生活。死马。

人要活着的，纵然生活是死马一匹，也爱着。权当爱的就是那匹梦幻中的骏马。

生活原本如此。

当理想死去的时候，工作依然活着；当灵魂死去的时候，肉体依然活着；当爱情死去的时候，婚姻依然活着；当眼睛死去的时候，目光依然活着；当良心死去的时候，眼泪依然活着；当生活的热情日渐死去的时候，口红不是依然灿烂的活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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