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印象
91年或是92年,从火车站出来一踏上哈尔滨的广场就感觉不一般。哈尔滨的广场让我想起长沙的柱子。在长沙的火车战广场,有几根粗大的柱子,上有刻字,表彰某某华侨夫妇(名字确实忘记)的捐赠义举。哈尔滨的柱子跟长沙的不一样,既不新奇,又新奇。让人想起天安门,还有前苏联的电影镜头。
哈尔滨的MM真是漂亮,穿着西装,扑着白粉。这是我从未见到的风景,新奇。不过有近距离看到的机会,就产生了露馅的感觉。MM们扑粉的时候,面子上有,脖子上却没。在面子与脖子之间,有明显的线条区分。仿佛戴着面具。哈尔滨的MM们,面子看,细腻漂亮,而脖子,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立即,不以为美。皮肤不如江南MM,还那样扑粉,还穿西装。
问,“为什么都西装啊?”答,“咱哈尔滨号称东方巴黎,你不知道吧!”原来如此,当然不知道的,不晓得的。既然是东方巴黎,穿西装,大概也有一定道理吧。
在小饭馆。有人高谈阔论地谈现实。“现在的人,打个把兔子,揣个把寡妇们,那有什么!不干,才有问题。”老板娘就关照我,“你愿意进去里间,不听他们瞎白话?”我说没什么,听听也好。那些高谈阔论者,是在说他们同桌的大盖帽。
想去太阳岛玩玩。人说,去打兔么?你带这个双管猎枪没?不解。老板娘就阻止人继续说。并友好地告诉:“冬天去那地方,不方便,也不好玩。”我说,歌中唱得好啊!老板娘说,我们夏天也很少去的。多是陪人(亲戚朋友客人)才去。——市政府办私厅厅长 18:04 2003-8-8
哈尔滨印象(2)
住在哈尔滨一个招待军中退休干部的地方。服务员有小姑娘也有大娘。大娘好客,小姑娘满脸的羡慕。我就问她是否也想到处玩。小姑娘高兴地正要回答,大娘抢了先:“你带着她,她跟你到处玩,多好啊!”小姑娘就勾勾地看过来,问我带不带。
无法带。只好在离开的时候,把帽子、衬衣送给她们,还有一些什么东西,忘了。衬衣,小姑娘说自己喜欢穿,好象还说过“拿回家给我哥穿”,记不清楚了。大娘则明确得很,“这帽子给我老头戴。多好的帽子啊!”
当我离开哈尔滨的时候,另一个小姑娘追到火车站,送我一盘磁带和一张纸,什么话也没说,立即回去。那磁带是我曾经无意中说了句“喜欢”,却被她记住了。这个小姑娘跟那个服务员小姑娘比较,我更喜欢一些。她长得胖乎乎的。她并不肥,很福气的样。临走,她不知所措,我就拉起他的手,用力握了一下。是只温暖服气的手。纸上,她留了一个农村家里的地址。不过我浮萍一样多年,虽然按地址寄过几本书给她,却没有写过什么。后来地址也丢了,她的情况本来就不清楚,现在更不清楚了。每每想起来,总感觉失落,还有罪过!
哈尔滨的罐罐肉比较好吃。有肉,有粉条。粉条最好吃。炒菜不好吃,味道说不出。不过炒菜的辣椒多,辣味是记得的。
在一个家庭,老豆腐凉拌,也好吃。吃老豆腐的时候,喝点白酒,还吃西瓜。真不一样,真方便。那哥们的浑家黄昏的时候下班回家了。一进门就挽袖子,然后问,“还需要整点啥?”我说,“你下班啦,坐下吃吧。”那哥们瞅瞅媳妇,然后一脸的满足招呼我,“我们自个吃,她煮饭。”我自己端起杯子干了一杯,再竖大拇指,“你小子,这辈子够了!”那哥们自己也要喝一杯,我说你少喝点。然后让他满上,自己却又干一杯。——市政府办私厅厅长 18:37 2003-8-8
哈尔滨印象(3)
那哥们的媳妇其实也没整出点什么。只往电饭煲放水,洗米,煮饭。不过,却不见她眼前晃,跟无多言,不知哪去了。我当时突然回想起火车上的一对。那小伙子简直帅呆呆,好象电影明星,不,比电影明星帅多了。后来哈尔滨人告诉我,那是具有朝鲜族血统的混血儿,当然漂亮好看。朝鲜族在北方被简称为“鲜族”。小帅哥的女朋友,古典高雅,雍荣华贵,正是我心悦诚服的那种样子。啊!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完美的女子!果然修行的年数不短,心好貌庄严,漂亮心更美!
她心地善良,总以友善的目光先问,然后朱唇启动,妙音传来。所谈内容,多为寒暄问候,或蜻蜓点水,或布过明镜。决不故意制造难堪,涉及令人尴尬问题。偶尔也会触及不便之处,但是嫣然一笑,立即巧妙地转移话题。
这个古典高雅,让人赏心悦目的少女,她一上火车就开吃。从上海开始,没停歇过。我喜欢看女孩子吃东西。尤其这样的女子,美。一开始,还是小包装的玩意,好象是果果,果脯之类的东西。后来居然站到座位,从行李架上拿出了整只的鸡,居然吃完了!本来一直都是小帅哥站在座位上从列车行李架上帮她拿东西的。这次她自己行动时,小帅哥当时正好不在座位,不知干什么去了。其实之前,她曾经有意无意样子地看了看头顶的列车行李架,也友好地冲我笑笑。我曾问过:“要我帮你拿东西吗?”但她只笑,没有明确表示什么。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她自己站上了座位,从行李架上的大包里拿出鸡。当时我再次问她,“要我帮你吗?”她却立即回答“你坐着,我自己来。”
吃小包装果果,果脯之类的东西时,她慢慢地找到开口,然后看似不经意却让人感到举止优雅决不做作地一扯,口开了,就摊在小桌板上,招呼我也吃。或者手扯不开,干脆牙咬,然后自己吃,拿一个吃完了,又拿一个,又吃完了,吃相文雅,决不浪费东西。吃了几个后,就问我,你要吃吗?——市政府办私厅厅长 18:08 2003-8-21
哈尔滨印象(4)
我不吃她的东西。我以为那些干巴巴,湿漉漉的小玩意是女孩子们的专利,是孩儿们的专利,我大男人一个只吃饭,也喝酒,怎能吃零食!当然,心里想着,不能说出来。那鸡肉,我也不吃。一想到满手的油,一定是个脏不啦叽的形象,太不文雅。却奇怪,在她吃鸡肉的时候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的不舒服,反倒感到自然、和谐、优雅、好看、享受。
到达哈尔滨以后,她不理睬站台上正通过车窗急切地等着她的接站人们,看样子都是她的亲戚,只问我“跟不跟我们一起去?”“跟不跟我们一起去?”“我们家大得很,而且其它地方也可以帮你找,如果你不愿意住我们家。”“我们保证让你住着干净、舒服。还陪你去玩。你想去哪儿,我们就陪你去哪儿。”小帅哥也敲边鼓,极力怂恿。
我没有立即下车,等他们走后才收拾行李。她极力游说的情景使站台上她的亲戚们有的莫名其妙,那眼神,很让人不知所措。有的则附和着:“一起走吧!”
我是最后一个下车的。
想着这对金童玉女,跟那哥们的酒就从黄昏喝到了天黑。我吃了西瓜,还吃了饭,就是那哥们的浑家煮的。然后就找地方睡觉去了。
半夜,突然有人敲门。迷迷糊糊中,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我彻底清醒后发现那哥们的母亲正坐在沙发声嚎啕大哭,还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腿,拍打着沙发。——市政府办私厅厅长 17:32 2003-8-22(未完)
哈尔滨印象(5)
她一边哭,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腿,拍打着沙发:“多好的媳妇啊!”“多好的娃!”“多好的媳妇啊!”“多好的娃!”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让我出门,让我继续睡觉。然后自己跟来人去了。
第二天早饭后我才知道,当天晚上那哥们的媳妇喝药自杀了!
本来我们约好了这天要去兴凯湖玩玩,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不知所措,就问随行的朋友:“怎么回事?”“我能做点什么?”随行的朋友说,“除了过去安慰还能做什么?当然,买条烟过去吧,发生了这事,这东西他们现在需要。”我觉得这都是简单的事情,继续问随行的朋友“还能做点什么?”随行的朋友摇摇头说,“我们还是买条烟先过去看看,再做打算。死了老婆的人现在看起来还没什么,时间一长人要变的。”我愕然。随行的朋友就丢下一句“你不懂!”再无言语。
昨天我们喝酒的地方还是老样子,不过屋里已经坐满了人,那哥们垂头丧气地坐炕上,很伤感的样子。见我们掀门帘进来,那哥们立即起身让坐,“就坐炕上吧!”
“我再问你一遍,你打她没有?”一个老工人也象老干部摸样的人中气十足地讯问着那哥们。那哥们十分委屈地回答,“我没打她,也没吵。”
“没有打她,也没有吵架?” “也没吵架,只争了几句。”
原来,这是他爸爸。那哥们的爸爸。其它人都是一个单位的,他们正在等死者的娘家人。我觉得这样情况下不便问什么,就默默的坐着。
后来好象有谁来报,说是死者娘家人快到了。那哥们的爸爸就让我和随行的朋友先回去。随行的朋友立即招呼我一起,我们回住的地方。一路上,随行的朋友告诉我,他们以前已经吵了多次,她喝药了好几回,这次却……——市政府办私厅厅长 18:13 2003-8-22(未完)
哈尔滨印象(6)
随行的朋友还告诉我,这样的事情发生后娘家人一般要兴师问罪的,如果女方确实被男方虐待过。所以他们俩亲家碰面时外人不便在场。不过后来并无丝毫的兴师问罪,死者娘家人问明情况后,就回去了。稍后的几天,那哥们果然一天比一天恹巴,垂头丧气的样子甚至没有力气跟我们说话。我心里不是滋味,又不好问什么。当我确信他们那晚的争吵与我们喝酒的事毫无关系时,我带着茫然自己去了兴凯湖。
兴凯湖那地方太冷清,说不是旅游的季节。饭店也只剩一家,只卖兴凯湖的白鱼,没有其它,连米饭也没有,只能喝酒吃鱼。我当天夜了就拉肚子,第二天赶紧离开。
中秋节快到的时候,我离开了哈尔滨。因为当地人都警告我,“你们南方人在哈尔滨过不了冬天的!”而当时下的那场雪确实让我畏惧。中秋节还没到就下雪了,这哈尔滨的冬天确实不一般。
但是,后来回过神想想我又怀疑起来:哈尔滨的冬天我们南方人果然扛不过?在又一个朋友的怂恿下几年后我单单挑了冬天再去哈尔滨,虽然只抓住了一截细细的尾巴。当时,我住在黑龙江大学的教师楼里,也上街,还去了萧红故居参观。哈尔滨的冬天并没有把我冻成冰棍,没那么可怕!
离黑大教师楼不远,大约走3分钟就有一个小超市,是黑大自己的超市。但最高级的鱼只有昌鱼,茅台酒倒是有,不过一问,营业员说很少有人买。我买了一瓶茅台酒和一条昌鱼。朋友却不会做那鱼,说妹妹的手艺高,就打电话让妹妹下班后立即过来,烧鱼。我们三人就吃那昌鱼,喝茅台酒。当然,还有一棵包心菜。
朋友抽烟、好酒、懒惰。平常懒得很,只吃方便面,整箱的买回来。烧水是这个朋友唯一的家务活。想吃米饭的时候就把妹妹叫来,煮饭吃。朋友平时喝王朝,没喝过茅台酒。那瓶茅台酒开了以后,朋友慢悠悠地喝,看样子并不想立即喝完。没办法,只好少喝点。我喝三杯,朋友也喝三杯,妹妹只喝了一杯就来神,不行了。
稍后几天,朋友天天晚上叫自己的朋友来,还亲自炒过包心菜,还好,能吃,熟的。
当我们从萧红故居回来以后,我驿马心又动,离开了哈尔滨。后来朋友再邀请我们多人一起再去哈尔滨时,不知何故我终于没有再去。不过现在想去。继西部大开发后,现在又提东北开发,这样,还真想去!——市政府办私厅厅长 18:44 2003-8-22(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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