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真是动荡
我是一个驿马心很重的人,没有哪一年安静过,尤其是那一年。
那一年的今天,黄昏之前,我就回到了牛街。不是因为响应政府的号召,尽管我曾经拣了几张飞机上扔下来的报纸,而是因为连续数十天的紧张和热情,仿佛全力拉满着弓的胳膊,再也坚持不住了。因为到处都是诅咒,人人都在骂娘,很多人并不知道自己正在干什么,能干什么。因为冷眼旁观的缘故,我没有发火,也不想发火,我记住了一位年轻讲师的话:“这是一个历史事件,年轻人应该好好的观察,细细体会,参入虽可,但不是必须”。
多年以来,有的时候我并不认为我已经完全麻痹了,尽管与那些热血沸腾的同龄人相比较,我的确有些麻痹;有的时候我又认为自己似乎的确是麻痹了,因为这十多年来,我从未干点什么或者试图干点什么。
我总是回忆起那个黄昏前的一路上,很多胡同里依旧是三两个人晃来晃去,或者整个胡同都很安静,人们都不出来,也有稍微热闹的地方,则是因为小商小贩还没有全部收工回家。当我进门的时候,人们总是问我“今天有什么新闻?”然后友善地嘱咐我“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去看”。
我是13号离京的,先去了甘肃,然后到四川,再回湖北,又经湖南东行到浙江才算基本安顿下来。那一年,可真是动荡啊!——野猪 19:24 2001-6-3 调整字体: 【大号】【中号】【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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