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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曼殊       
闲话曼殊
[ 作者:佚名 | 转贴自:本站原创 | 点击数:1748 | 更新时间:2009/5/16 | 文章录入:网络蜘蛛 ]

  还卿一钵无情泪
  恨不相逢未剃时

   星耶峰耶俱无生, 浪憾沙滩岩滴泪。
   围范茫茫宁有情? 我将化泥溟海出。
   一一苏曼殊译

  春雨楼头尺八箫, 何时归看浙江潮?

记得儿时读过他的生平传记,印象里最清楚的是他到临死都没来得及和母亲河合仙子相认,把我哭的。还有一个叫川端良子的初恋小女友吧也很不幸,好像溺水而亡。他一辈子既做僧人又做学问,可惜死时太年轻。

  他的诗总有种从骨子里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伤感

  契阔死生君莫问,行云流水一孤僧。
  无端狂笑无端哭,纵有欢肠已似冰。

  
    契阔死生君莫问,行云流水一孤僧。
    无端狂笑无端哭,纵有欢肠已似冰。
  
  苏曼殊,唯一的缺点就是太重情了,他和良子小姐的爱情真是让人感慨万分。

   欢也零星。悲也零星。化作连江点点萍

  曼殊似乎一直在奔波,天南地北都留不住他的脚步,为何?
  是在寻找什么吗?
  是什么?

  海天空阔九皋深,
  飞下松荫听鼓琴,
  明日飘然又何处,
  白云与尔共无心。

  西冷桥畔两苏坟

   冬日 雪莱
   孤鸟栖寒枝, 悲鸣为其曹。
   池水初结冰, 冷风何萧萧!
   荒林无宿叶, 瘠土无卉苗。
   万籁尽寥寂, 唯闻喧挈皋。
   一一苏曼殊译

苏曼殊与其说病死,不如说是自戕更合适,他的身体比较瘦弱,呼吸系统不好,但是断不至死,他死前便生活无规律,混乱失调,而且为求速死,他吃了很多冰块,让原本羸弱的身体一下子崩溃了。苏曼殊本人很有才学,但是劣迹也多,比如寄宿友人家,却偷了人家的钱跑掉,性格也不合,但是因为才学,所以多得友人谅解并资助。

  近代两个方外人士,李叔同和苏曼殊应该都很有名的,稍微了解点文史的人应该都知道吧。

  天地一诗僧
  不错的标题

  身若漂萍心如磐

  契阔死生君莫问,行云流水一孤僧。
  无端狂笑无端哭,纵有欢肠已似冰
  重情且看不透!性格决定命运!
  
  如果他写的是这样,也许会快乐很多!
  契阔死生何需问,行云流水一孤僧。
  喜来狂笑悲来哭,纵有苦楚皆如烟.

  好一个孤独才子。

   去燕 豪易特
   燕子归何处? 无人与别离。
   女行又谁见? 谁为感差池。
   女行未分明, 蹀躞复何为?
   春声无与和, 尼南欲语谁?
   游魂亦如是, 蜕形共驱驰。
   将翱复将翔, 随女天之涯。
   翻飞何所至? 尘寰总未知。
   女行谅自适, 独我弃如遗。
   一苏曼殊译

苏曼殊是我们珠海南溪村人

  沥溪村

  ---------
  张籍《节妇吟》: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还有苏曼殊的“华严瀑布高千尺,不及卿卿爱我情”明显是仿写李白的“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对这种年纪老大不小了还老仿写他人诗的文人没什么好感,何况他还是所谓著名诗僧。

  让我想起另外一个人来,仓央嘉措,感觉有点相近,也是出家为僧,却看不透红尘,最能体现的就是下面这首: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故宅江山,梨花云梦。燕子龛中,泪眼更谁愁似我?
   小敷山下,手持寒锡吊才人。欲结同心,天涯何许?不独秋风鸣鸟,闻者生哀也已!
   一一苏曼殊

  转关于苏曼殊的一篇分析文章:
  
  苏曼殊(1884~1918),在其短暂的一生中,留给世人的是几本薄薄的绘画、诗歌、小说。但他在30岁左右时名气已经很大,在死后的几年中,他的声誉达到顶点。而近几年来这个名字又得到很大的关注,有关他的传记已出了多本。那么,什么原因使他能够不断吸引人们注意的目光呢?与其说是由于他的成就,倒不如说是由于他那独特的身世、经历与令人困惑的矛盾性格。“伴随着他出生、来到世间的是一个大大的谜”。很大程度上正是围绕着他的那些谜团,造就了一个引人注目的苏曼殊的形象。这些谜团既包括他的身世之谜,更重要的却是他的个性之谜,一个留给后人的更大的谜。正如宋益乔著的《情僧长恨》一书结语中所写的:
  
  “一生下地,他就带来一个大疑问,探寻了一生,追求了一生,终于还是没弄明白。不是只有他弄不明白,所有的人都无法弄明白。这是一个比金字塔下狮身人面像的谜语更难解的谜。因此,他死时,只好又把它带了去,带到另一个世界。……他死了。身体变尘,灵魂化烟,但人们记住了他。是什么东西使人们乐于想到他、寻思他?莫非他身上果然有什么神秘的东西焕发出异彩、魅力?通过他,人们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受到了什么启发?关于人、人性方面?有谁能回答这些问题,谁就认识了他,也认识了自己。但是,有人回答得出么?……诗人呵,你一生的悲剧究竟说明了一个怎样的问题呢?”(300、301页)
  
  本文试图解答的正是苏曼殊自己“弄不明白,所有的人都无法弄明白”的其个性之谜。

  要了解苏曼殊的个性之谜,我们就要先来简单了解这一难解之谜的谜面――他短暂一生的经历。下面所引述的资料主要来自于他的传记《心魔》(何士夫著)。
  
  苏曼殊出生于1884年10月,父亲是中国商人苏杰生。他到日本经商,娶河合仙为妾。但其生母却是河合仙的妹妹河合叶子(对此,不同的传记与书中有不同的解释,我们在这里不打算深究)在生育苏曼殊后三个月其生母即离开苏家。于是,他由河合仙抚育。他幼时体弱。6岁时被父带回国。7岁开始就读于乡塾。9岁时家境开始败落。12岁时大病一场,几死。愈后,出家皈依佛门。但由于偷食鸽子肉犯戒被逐。13-14岁,在上海,学习中西文。1898年,在他15岁的时候,东渡日本。入大同学校学习。并寻母河合仙,与表姐静子相恋。失恋后,回广州短暂出家。后又返回大同学校。1902年,在大同学校毕业。赴东京入早稻田大学中国留学生部学习。在日本东京加入留日学生组织的革命团体青年会。1903年,转入成城学校。在这一段时间加入拒俄义勇队,积极参加革命活动,慷慨激昂,一时获得“革命和尚”的称号。随后,回国鼓吹革命。此后行踪无定忽东忽西,如浮萍,随意念之风游荡,曾两次西行。最后厌倦一切,慢性自杀而死,匆匆而去时仅三十五岁。
  
  钥匙
  1900年,一部《释梦》的出版标志着精神分析学说的建立。其创始人弗洛伊德作为这一学说的创建者成为对20世纪影响最大的思想家之一。他一生中著述极多,其中除《释梦》外,1905年发表的《性学三论》是他最具有创造性和最重要的篇章,被认为是人类知识宝库的一个最重大和最天才的贡献。在精神分析创建后的几十年中,他本人与其追随者对这一学说不断加以修正。也另有许多人因与其理论不合而创建了新精神分析学,其中以荣格、霍妮、弗洛姆等最为著名。
  
  精神分析理论深刻地影响了西方心理学、文学、艺术评论等的发展,成为20世纪最具影响的思想体系之一。同时,这一理论也为人类了解自身提供了一把极为有效的钥匙。诚如一种众所周知的说法所表明的“精神分析是一场认识心灵的革命”(令人遗憾的是这场革命基本上没有波及到我们中国)。在本文中所借助的就是弗洛伊德、弗洛姆、霍妮等的理论,以此作为钥匙来对苏曼殊的人格之谜作一番阐述。

  谜底
  弗洛伊德在《性学三论》中的“幼儿性欲”一篇中提出幼儿发展期在塑造个体性格方面的极端重要性。这一观点为后来的大多数心理学家所接受,也为理解分析个体的性格开辟了一条崭新之路。在本文中我们对苏曼殊性格的解释就建立在对他幼儿时期经历的解读上。
  
  让我们先通过他的婴幼儿期的经历勾画出他个性的大致轮廓。
  
  现代心理学都强调,婴幼儿的情感需要能否得到满足对其日后的成长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0-1岁被认为是能否建立信任感的关键期。遗憾的是,由于苏曼殊生母在其出生后三个月后的突然离去,使得苏曼殊无法在这一时期建立起对人、对世界的信任感。随后几年的经历,更加固了他内心深处的一个坚定信念:没有人是值得完全信赖的,自己是生活在一个完全不可靠的世界上。而一个软弱无力的个体要在这个缺乏安全感的世界上生存下去,又能借助于什么方法呢?他不得不发展出一些防御策略来应付当时的问题,而相互矛盾的内心冲突也随之出现了。他生存的目的也不再是为了实现真实自我的需要,而是被迫转向了应付内心冲突。与此同时,与真实自我相联系的自发性活动亦被与内心冲突联系的强迫性反应取代了。他随后的一生正是陷于一系列的强迫性需求之中:他极度需要爱,极度需要摆脱由于缺乏安全感而带来的孤独感……但具有悲剧意味的是,他的极度需求又注定是不可能得到满足与实现的。阻碍这些需求实现的阻力并非来自于外界,而恰恰是来自于他本人。由于婴幼儿阶段的个体只能从自身出发解释发生的事情,他会认为如果自己是值得爱的,别人就会爱他。既然他没有人爱,那就证明他不值得爱。于是,婴幼年经历在他内心深处形成了“自己是不可爱的、是可憎的”这种自我意象。正是对世界的深深怀疑与这种自我意象成了他的最大敌人,他的一生都是在与此也就是与另一个自己作战,难怪他无法取得胜利。
  
  让我们总结一下生命早期经历对苏曼殊造成的影响。一方面,他需要摆脱孤独感,极度渴望得到爱、得到满足、得到幸福。但另一方面,在他所形成并固定的自我意象中,他又认定:自己是无价值的;自己永远得不到爱;孤独感是自己的宿命;没有什么是可信赖的,世界充满了敌意;自己也是可憎的,是不值得他人爱的;一切幸福的东西都与自己无关……于是,苏曼殊好像被分割成两个人。一个渴望着需求的满足,另一个却断然否定这些满足实现的可能。这造成了他完全无法调和的内心冲突,而他的一生注定要在这些痛苦的冲突中挣扎不止。简单点说,苏曼殊的悲惨童年铸造了他的畸形性格,而他的被扭曲的性格又直接导致了他的无法摆脱的内心冲突。他悲剧性的一生就这样被定型了。
  
  下面我们将对围绕着他的几个主题,作一番更深入的精神分析。

  孤独感
  著名的精神分析学家弗洛姆曾以清晰、生动的语言描述过人的境遇:人从出生之日起,就割断了与母亲的原始纽带。人成为抛掉这个世界上的孤独个体,而人的最为独特之处在于,人是唯一具有自我意识、理智与想象力的动物。他能够清楚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对自身的孤独有着自己的理解与切肤体验。任何个体都明白,当自己陷于孤独时,会充满焦虑并深感软弱无力与无价值。
  
  对于一个在正常环境中成长的人来说,会幸运地获取一种基本安全感。他会认为这个陌生的世界并非总是充满着敌意,它虽然外化于自己,但却是可以理解的,并且还是友好的。这种环境中长大的人会有“家”的感觉,由此产生的安全感会使他与外界建立起有效的联结途径,来摆脱掉可能产生的孤独感。
  
  然而,对于在不幸的环境中长大的人来说,却可悲的失去了这种基本安全感,丧失了“家”的概念。我们现在讨论的苏曼殊就不幸地陷入了这种处境之中。
  
  早期他没有能够获得基本的安全感,后来成长中的经历不但没有能弥补他早期的缺陷,反而被进一步加重了。如同传记中所写的:
  
  刚满5岁的他…由黄氏带回老家。从熟悉的亲人身边硬生生拉开………拉回广东老家,在一群陌生的亲戚间过日子。有人说苏杰不是他的生父。在亲友间,关于苏曼殊母子的来历,编造传播着许多流言蜚语。比如,说苏曼殊是东洋野种,是河合仙同一个日本人所生,日本人死后,苏杰生因为自己缺少儿子就收留了他母子,认他为已子。……当1895年病倒时,家中没有多少人对他的生死关注。他那极其敏感的心彻底变凉了。家的概念完全失去了。他12岁时的出家,是火热的心变凉后的自然反应。
  
  从某种层面上看,这种对“家”的丧失,为个体赢得了自由。他可以无牵无挂,随意而行。正如传记中对苏曼殊所描述的,
  
  他的一切行动都带有很大的随意性。在人世间他过着到处漂流的生活,时间久后,他自己也似乎产生了一种自觉:故意的去东游西荡,不事安居,在孤孤单单地漂流生涯中更深地体味一种独特的人生快感。有时候,他决计要做一件事,念头一转,马上又改变了主意,转而去做另一种全不相干的事。他失去了家的概念(《情僧长恨》127页)
  
  他是个却了念就要动身的人,他一心一意盯住自己的念头,其余的东西一概退居其次,权衡、算计、前途斟酌等等,在别人是何等正常,在他却显得多余。(《心魔》64页)

  当他由着自己的性子,随意而行时,看上去,这种生活方式好像极其洒脱,是自由之表现。然而,这种自由却是基于安全感的丧失,其背后是深深的孤独感。读苏曼殊的作品或关于他的传记,都会明显地感到:孤独感是苏曼殊作品中不断透出的主题;他对孤独感有着特殊的敏感。他象浮萍,在生活中没有扎下根。他是“行云流水一孤僧”,在人世间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他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却没有任何可以依托之物。现代心理学认为,任何个体生存在世界上,都必须通过某种方式建立与这个世界的联结。由此才可能建立自身存在的意义与价值。而没有了这种联结,所体验到的是深深的孤独、渺小无力与无价值感。苏曼殊所面对的正是这种自卑、软弱无力和个人无足轻重所带来的沉重压力。他无法忍受这种自由带来的重负,孤独感压倒了他,成为他完全无法忍受的东西。于是他不得不付出比一般人大得多的努力去反抗它、摆脱它、逃避它。
  
  为了摆脱这种深深的孤独感,他是如何做的呢?一种办法,就是寻找刺激,在刺激中麻醉自己。于他而言,他所需要的,不是安宁与平静,而是高度的刺激、刺激……虽然当人们围着他转的时候,他要抽身远走,但真的到了清静地,他又转而思念热闹。于是,我们看到他的几次出家都以短暂的几个月而告终,他其实无法忍受那种冷清。他还无法在任何地方久居。如其所言:我生性不能安分,久处一地,甚是沉闷。于是,他的行踪无定,随意东西,从一处到另一处。他永远不可能安定下来。
  
  我们可以看他的一段经历。
  
  1906年的曼殊,继续着他到处漂荡的生活,而游踪所至更为复杂。其初,回长沙,任教于明德学堂。三个月,赶往安徽芜湖。暑假中,又到上海,随后不久与陈独秀一起东渡到日本。归国后,一天都不肯安居,继续仆仆于道路,朝发夕驻,任意西东,匆匆地来,匆匆地去,……他下半年的活动列一个日程表,大概情形如下:七月回芜湖,教书两个月;九月到上海,住约一月;十月十日去杭州,十五日返回上海;十二月下旬离上海去温州,数日后又回上海。
  
  他宁愿把生命消磨于旅途,使痛苦有所寄托。
  
  有时他又会“在山水丛林间,或歌哭笑傲,或狂舞乱蹈,发作一阵,觉得浑身痛快,轻松。……半迷狂状态中,暂时摆脱了尘世烦忧,忘却了今夕何世。”(《情僧长恨》106、107页)
  
  我们清楚地看到:当他的激情无处安置时,他就无法安宁。甚至只是短暂的孤独他也有反应,烦燥在他身上特别明显。
  
  为了摆脱孤独,他还采取了一种放弃自我,投身于自身以外的力量的方式。他找到了佛,寻求庇护。于是,他不用再为自己的真正感觉操心,不用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他只需要听从佛的指挥,按照佛的指示去做就可以了。简言之,他为了摆脱不堪忍受的孤独感和软弱无力感,而依赖并屈从于外力。
  
  以上这些表现,用心理学上的术语说就是受虐狂。

  爱与被爱
  现代心理学认为,在完整的生活中,爱与被爱是必须的,它是每一个人健康成长不可或缺的需要。只有通过这种需要,个体才能体验到安全感、价值感、幸福感;也只有通过这种途径,才能建立有效的与外界相联结的方式,抵御并消除个体的孤独感。简言之,爱是摆脱孤独感,证实自身存在价值的重要的与有效的方式。下面让我们来详细分析一下这方面的苏曼殊。
  
  对爱、对情的态度确实是贯穿于苏曼殊一生的另一极为引人注目之处。后人由此常把他定位在情僧、情种上。他虽然出家,但一生中却不断寻找着爱,渴望着爱。包括母爱、情人之爱、朋友的爱。
  
  让我们看看传记中的一些有关他与母亲、恋人、朋友间爱与被爱的关系描述吧。
  
  找到了母亲,母子会面便他第一次尝到了人生的温暖,但由此,也使他陷入更加难以排解的痛苦的心灵冲突之中。……母亲以一种发疯般的态度爱着他,对他倾注了人世间最醇、最深、最浓的母爱。……似乎要把儿子十几年来受的一切委屈,在短短的时间内全部都弥补填平。母亲的爱,使他有些陶醉。……但随后不久,他那渐渐平复的心又隐隐作痛起来。(《情僧长恨》27页)
  
  每当他尽情享受家庭母爱的幸福时,……他头脑里总有两张面孔轮流交替出现,拼命向着相反的两个方向拽他。一张脸亲切慈和,是母亲的;另一张威严肃穆,是佛祖的。他知道,在两者之中,他必须做出选择,他又知道,两者之中,事实上容不得他进行选择,他没有这个权利。尽管感情上他更依恋母亲,但他的生活道路必须由佛决定,在这个问题面前,他没有自由。(同上,30页)
  
  和雪鸿再度会面,在曼殊,简直是一种精神酷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再回到这地方。(同上146页)
  
  失去朋友的信任,对他是一个沉重打击……他一贯把友情作为精神支柱之一,支撑着自己生活意志的。如今这根支柱发生动摇,他的整个精神大厦也跟着起来。……他经受着难熬的精神折磨。他垮了,精神失去了常态。冯自由在《苏曼殊之真面目》一文中记录了一则他发疯的事:曼殊偶患精神病,有一夜忽一丝不挂,赤身闯入刘室,手指洋油灯大骂,刘夫妇咸莫名其妙。发疯而至于此,足见这一事件对曼殊打击之沉重。(同上199页)
  
  1899年与静子相识后不久到广州蒲润寺。“他入寺之后就要求闭关三月。要在色戒上下功夫。所谓闭关,是一种自我强制性的禁闭方式。闭关是真正的苦修。” 但这次出家,却不足四个月。(《心魔》43页)
  
  这些描述提出了许多问题。苏曼殊被称为情僧、情种,好像一生的目的与归宿,只在一个情字。他经常动尘心,一次又一次地陷入感情的漩涡之中,然而令我们深感困惑的是,他最终却要一次又一次斩断尘心,选择逃避。对于他的一系列矛盾表现我们要问:他为什么不愿与静子结婚?为什么连母爱他也无法承受?每一次恋爱事件都让把他搞得很狼狈,但他为什么还一次次地玩火呢?为什么他选择逃避的方式?是谁剥夺了他过一个正常人生活的权利?为什么他不能享受应有的幸福,这与佛祖又有何干?他为什么会做出有背常理的选择,而让他自己、他所爱的人与爱他的人痛苦?由静子他闭关;由雪鸿他足不出户。原因何在?他对肉体之欲为什么有着如此大的恐惧?我们对此应该给出什么样的解释?

  还还是让我们再次回到苏曼殊的婴幼儿时期吧。
  
  在苏曼殊出生仅几个月的时候,生母突然离去,那熟悉的乳头突然地消失,并且再也没有回来。这种痛苦的经历会在他幼小的心灵中刻下什么样印痕呢?除了感到安全感无法得到保障外,还会使得他内心深处坚信:爱(在当时表现为喂奶上)是可以随时无缘无故地取消的。在随后的几年中,他由并非生母的河合仙照顾。我们还无法清楚知道苏曼殊这一段时间的情况究竟如何。河合仙能够对这个不是自己所生,而是丈夫与人私通生下的儿子付出真正的爱吗?在对苏曼殊的爱中又有没有恨呢?如果我们做出推测,认为河合仙对苏曼殊的感情是爱恨交加的话,那这种态度将会使苏曼殊对爱的理解产生更大的困惑。即爱是极不稳定的东西。即便我们往最好的方向设想,认为苏曼殊从河合仙那里获得了部分母爱的补偿。但我们仍可以发现一个极糟糕的、无庸置疑的事实:他的父亲对他的态度是冷漠的。简言之,苏曼殊从小时起就严重缺乏父爱。父爱的缺乏,一方面使得他的储爱槽变得贫乏;另一方面由于父爱的缺失,苏曼殊很可能会陷入另一个陷阱之中不能自拔。这就是弗洛伊德提出的著名的俄底浦斯情结,即恋母弑父情结。父爱的缺失,很可能会使他在恋母的同时弑父的欲望得到了加强。对生父身份的怀疑是重要表现。从传记中可以看出,他对父亲是极少感情的,甚至当父亲死前,他也不愿意去见他一面。至于他对父亲的憎恨是否转移到对待其他权威身上,这也是值得进一步探讨的有趣问题。(刺杀康有为大约可为一大佐证)但这里我们不打算关注这些,我们想要指出的是,当深陷于这种情结中时,他会陷入情感的混乱之中。
  
  总结一下:对于一个婴幼儿来说被人爱是至关重要的体验。然而苏曼殊在这一时期从父母处得到的爱是很少的。他的储受槽即便不是空的,也是少得可怜。
  
  这就导致了他成年后需要以加倍的被爱来做为补偿。事实上,他对爱的渴望不是自己爱别人(如果从心理分析的角度看,我们可以说他是极其缺乏爱的能力的),而是极度渴望被人爱。他遁入空门,不是对生活的淡漠,而是对过多情热的有意抑止。他平生最怕的,就是变成一个孤儿,对母亲的依恋,是他抵挡孤独的重要武器。而其他女人于他而言,也是生命中救命的稻草。他对女人的依恋有如婴儿之于母亲,于他而言,更多的是感情的需要。在他生命后期,他在花天酒地糊糊涂涂的生活之中,一方面是他麻醉自己的方式,另一方面也能使他从其他女性身上汲取情感的乳汁,因为他情感的储蓄罐中空空如也。此外,苏曼殊一生喜欢交朋友,他的生活史就是一部交游史,其原因也在于通过与朋友的应对来往、感情交流中,能弥补他对爱的需求。由于他极度渴望爱,因而当得到无论是母爱、情人爱或者朋友爱伊始,他感到幸福,孤独的心灵会暂时找到寄托。

   赞大海 拜伦
   (一)
   皇涛澜汗, 灵海幽冥;
   万艘鼓楫, 泛若轻萍。
   芒芒九围, 每有遗虚;
   旷者天沼, 匪人攸居。
   大器自运, 振蕩俜夆;
   岂伊人力, 赫彼神工。
   罔象乍见, 决舟没人;
   狂涛未几, 遂为波臣。
   掩体无棺, 归骨无坟;
   丧钟声嘶, 逖矣谁闻?
  
   (二)
   谁能乘跷, 履涉狂波?
   藐诸苍生, 其奈公何!
   泱泱大风, 立懦起罢;
   兹维公功, 人力何衰!
   亦有雄豪, 中原陵厉;
   自公之匈, 適彼空际。
   惊浪霆奔, 詟魂憔神;
   转侧张皇, 冀为公怜。
   腾澜赴涯, 载彼微体;
   抍溺含弘, 公胡岂弟!
   (三)
   摇山撼城, 声若雷霆;
   王公黔首, 莫不震惊。
   赫赫军艘, 亦有浮名;
   雄视海上, 大莫于京。
   自公视之, 藐矣其形;
   纷纷溶溶, 旋入沧溟。
   彼阿摩陀, 失其威灵;
   多罗缚迦, 壮气亦倾。
   一苏曼殊译

   赞大海 拜伦
   (四)
   傍公而居, 雄国几许?
   西利、伽维、希腊、罗马。
   伟哉自繇, 公所赐予。
   君德既衰, 耗哉斯土;
   遂成遗虚, 公目所睹。
   以敖以嬉, 泷回涛舞;
   苍颜不皲, 长寿自古。
   渺猕澶漫, 滔滔不舍。
   (五)
   赫如阳燧, 神灵是鉴。
   别风淮雨, 上临下监。
   扶摇羊角, 溶溶澹澹。
   北极凝冰, 赤道淫滟。
   浩此地境, 无裔无譫。
   圆形在前, 神光奔闪。
   精魑变怪, 出尔泥淰。
   回流云转, 气易舒惨。
   公之淫威, 忽不可验。
   (六)
   苍海苍海, 余念旧恩。
   儿时水嬉, 在公膺前。
   沸波激岸, 随公转旋。
   淋淋翔翔, 媵余往还。
   涤我胸臆, 熠我精魂。
   惟余与女, 父子等亲。
   或近或远, 托我元身。
   今我来斯, 握公之髻。
   一苏曼殊译

  春雨楼头尺八箫,何时归看浙江潮?
  芒鞋破钵无人识,踏过樱花第几桥。

   去国行 拜伦
   (一)
   行行去故国, 濑远苍波来。
   鸣湍激夕风, 沙鸥声凄其!
   落日照远海, 游子行随之。
   须臾与尔别, 故国从此辞。  
  
   日出几刹那, 明日瞬息间。
   海天一清啸, 归乡长弃捐。
   吾家已荒凉, 炉灶无余烟。
   墙壁生蒿藜, 犬吠空门边。
   一苏曼殊译

   去国行 拜伦
   (二)
   “童仆尔善来, 恫哭亦胡为?
   岂惧怒涛怒? 抑畏狂风危?
   涕泗勿滂沱, 坚船行若飞;
   秋鹰宁为疾, 此去乐无涯!”  
  
   童仆前致辞, 敷衽白丈人:
   “风波宁足惮? 我心凉苦辛。
   阿翁长别离, 慈母平生亲。
   茕茕谁复顾? 苍天与丈人。”  
  
   “阿翁祝我健, 殷勤尚少怨。
   阿母沉哀恫, 嗟犹来无远。”
   “童子勿复道, 泪注盈千万。
   我若效童愚, 流涕当无算。”
   一苏曼殊译
  
   去国行 拜伦
   (三)
   “火伴尔善来, 尔颜胡惨白?
   或惧法国仇, 抑被劲风赫?”
   火伴前致辞: “吾生岂惊迫?
   独念闺中妇, 顗容定枯瘠。”  
  
   “贱子有妻孥, 随公居泽边。
   儿啼索阿爹, 阿母心熬煎。”
   “火伴勿复道, 悲苦定何言?
   而我薄行人, 狂笑去悠然。”  
  
   “谁复信同心? 对人阳太息。
   得新已弃旧, 媚目生颜色。
   欢乐去莫哀, 危难宁吾逼?
   我心绝凄怆, 求泪反不得!”
   一苏曼殊译
 
   去国行 拜伦
   (四)
   “悠悠沧浪天, 举世莫与忻。
   世既莫吾知, 吾岂叹离群!
   路人饲吾犬, 哀声或狺狺。
   久别如归来, 啮我腰间裈。”
  
  
  
   帆樯女努力, 横棹幻泡沫。
   行行任所适, 故乡不可期。
   欣欣波涛起, 波涛行尽时。
   欣欣荒野窟, 故国从此辞。

   上面有些人说了很多,其中也有人说苏曼殊有很多劣迹的。鄙人与苏曼殊非亲非故,只是一个他的读者而已,故也不想为他辩护什么,让各人说各人的话去。但闲来无事,就“劣迹”等事也来绕舌几句吧。
   所谓劣迹,据我所知,大概主要是指苏曼殊的两次“小偷”行为。第一次,是他和陈独秀、章行严、何梅士在上海租屋同住时,有一天趁他们三人外出,他私自拿了章行严的三十元钱作为路费离开上海去了香港。第二次是他偷了已经去世的师兄的度牒,当作自己的度牒,因为他已出家当了和尚,但没有度牒,有了这张度牒,曼殊从此便以师兄的法号博经自命。这二件行为,当然算不上光彩,但也不能说罪大恶极吧?而且就从这两件事中,苏曼殊只能算是偶而犯上一次错误的天真的“小偷”,与那些狡诈的高明的惯偷惯犯有本质上的区别,不可同日而语。你看他偷章行严的钱,偷得多莽撞:其他三人都外出了,只他一人在家,他拿了钱就走,而且一去不返。这不等于是直直白白的告诉章行严:你的钱是我拿的,你看着办吧。可是他的朋友们并未深怪他,还是把他当朋友。当然,事情也就流传开来,须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么。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只要是人,难免有错误缺点,谁敢说自己就完美无缺呢?
   至于说到写作上的“仿写”,在近现代的许多名人写的古体诗词里,都可找到一些“仿写”的例子。有的甚至一字未改的搬来借用,如李贺的“雄鸡一唱天下白”,被某公以“一唱雄鸡天下白”写进自己的诗中,这不是抄袭,这“仿写”在文学创作上是被允许的。主要的是看一个作家有没有自己的创作,自己的风格,个别的地方有所“仿写”,也无伤大雅。苏曼殊有自己的创作,有自己的风格。因此,他身前死后,都享有盛名。
   胡适如果没有他的文章,我们今天便不会知道中国有个胡适。鲁迅如果没有他的著作,中国也就没有了鲁迅。评论一个文人,最主要的还是看他的著作。当然,要研究一个作家和诗人的传记,要从出生到死亡的全过程,但最主要的部份,还是创作那部份。如果离开创作谈其他,那任何事任何人都可以谈。譬如说身世飘零吧,那飘零的人可多了。说性情孤乖吧,那孤乖的人也随处可见。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那怕你用千枝笔万枝笔,笔底生花,也写不尽道不完呵。因此,同样的道理,我们如果要研究苏曼殊,首先是要看他的作品,如果你对他的作品根本不感兴趣,那么,你对他的身世不知道也罢。如果感兴趣,那就不妨再看看他的生平,这样就可以加深对这个诗人的理介。
   我对胡适的理介就是这样的过程。一开始(那是80年代以后了,80年代之前,大陆上买不到胡适的书),我在书店里买了一本《胡适散文》,因为对胡适早知其名,却从未读过他的文章,出于好奇。待在家里把《胡适散文》读了一遍,却产生了一种对胡适肃然起敬的感觉。不但文笔流暢,而且思想深刻,极有见地。那真是过去中学和大学时代读鲁迅著作时曾经对鲁迅产生过的感觉呵,现在移到胡适的身上来了。于是,我就去买胡适的传记,有两种……再继续买了胡适其他的著作来看。现在,对胡适著作及其生平,可以说基本上已有所了解。

   哀希腊 拜伦
   (一)
   巍巍希腊都, 生长萨福好。
   情文何斐萌, 狄洛斯灵保。
   征伐和亲策, 陵夷不自葆。
   长夏尚淊淊, 残阳照空岛。  
  
   往昔开斯罗, 词人之所生。
   壮士弹坎侯, 静女揄鸣筝。
   荣华不自惜, 委弃如浮萍。
   宗国寂无声, 乃向西方鸣。  
  
   山对马拉松, 海水在其下。
   希腊如可兴, 我从梦中睹。
   波斯京观上, 独立向谁语?
   吾生岂为奴, 与此长终古!
   一苏曼殊译
  
   哀希腊 拜伦
   (二)
   名王踞岩石, 雄视萨拉密。
   船师列千艘, 率土皆其民。
   晨朝大点兵, 至暮无复存。
   一为亡国哀, 泪下何纷纷!  
  
   故国不可求, 荒凉问水濒。
   不闻烈士歌, 勇气散如云。
   琴兮国所宝, 仍世以为珍。
   今我何疲脦? 拱手与他人!  
  
   威名尽坠地, 举族供奴畜。
   知尔忧国士, 中心亦以恧。
   而我独行谣, 我犹无面目。
   我为希人羞, 我为希腊哭!
   一苏曼殊译
  
   哀希腊 拜伦
   (三)
   往者不可追, 何事徒频蹙?
   尚念我先人, 因兹糜血肉。
   冥冥蒿里间, 三百斯巴族。
   但令百余一, 德摩比利剑!  
  
   万籁一以寂, 仿佛闻鬼喧。
   鬼声纷嘘嘘, 幽响如流泉:
   “生者一人起, 导我赴行间!”
   槁骨徒为尔, 生者默无言。  
  
   徒劳复徒劳, 我且调别曲。
   注满杯中酒, 我血生醽醁?
   不与突厥争, 此胡本游牧。
   嗟尔俘虏余, 酹酒颜何恧
   一苏曼殊译

   哀希腊 拜伦
   (四)
   王迹已陵夷, 尚存羽衣舞。
   鞘庐方阵法, 知今在何许?
   此乃尔国故, 糜散在尘土。
   伟者卡德斯, 宁当诒牧圉?  
  
   注满杯中酒, 胜事日以堕。
   阿那克里翁, 神歌今始知。
   波吕克拉提, 力能绝天维。
   雄君虽云虐, 与女同本支。  
  
   羯岛有暴君, 其名米太亚。
   阔达有大度, 勇敢为世师。
   今兹丁末造, 安得君如斯?
   束民如连锁, 岂患民崩离?
   一苏曼殊译
 
   哀希腊 拜伦
   (五)
  注滿杯中酒, 倏然怀故山。
  峨峨修里岩, 湯湯巴加湾。
  惟彼陀离种, 族性何斑斑。
  赫拉克勒斯, 龙胤未凋残。  
  
  莫信法兰克, 人实诳尔者。
  锋刃藏祸心, 其王如商贾。
  骄如突厥军, 黠如拉丁虏。
  尔盾虽彭亨, 击碎如破瓦。
   一苏曼殊译

   哀希腊 拜伦
   (六)
  注满杯中酒, 樾下舞婆娑。
  国耻弃如遗, 靓女犹娥娥。
  明眸复善睐, 一顾光娄罗。
  好乳乳奴子, 使我涕滂沱。  
  
  我立苏纽姆, 旁皇云石梯。
  独有海中潮, 伴我声悲嘶。
  愿为摩天鸽, 至死鸣且飞。
  碎彼萨摩杯, 俘邑安足怀!
   一苏曼殊译

   炯炯赤蔷薇 彭斯
   (一)
   炯炯赤蔷薇, 首夏初发苞。
   恻恻清商曲, 眇音何余姚。
   予美谅夭绍, 幽情申自持。
   仓海会流枯, 相爱无绝期。
   一苏曼殊译
 
   炯炯赤蔷薇 彭斯
   (二)
   仓海会流枯, 顽石烂炎熹。
   微命属如缕, 相爱无绝期。
   掺祛别予美, 离隔在须臾。
   阿阳早日归, 万里莫踟蹰!
   一苏曼殊译

   《沙恭达罗》颂
   歌德
   春华瑰丽, 亦扬其芬;  
   秋实盈衍, 亦蕴其珍。  
   悠悠天隅, 恢恢地轮;   
   彼美一人, 沙恭达罗。  
   一苏曼殊译

   乐宛 陀露哆
   (一)
   万卉币唐园, 深黝乃如海。
   嘉实何青青, 按部分班采。  
  
   郁郁曼皋林, 并闾竦苍柱。
   木绵扬朱唇, 临池歌磅喻。
   一苏曼殊译

   乐苑 陀露哆
   (二)
   明月穿疏篁, 眉怃无比伦。
   分光照菡萏, 幻作一瓯银。  
  
   佳人劝醇醪, 令我精魂夺。
   伫眙复伫眙, 乐都长屑屑。
   一苏曼殊译
 
   玉砌孤行夜有声, 美人泪眼尚分明。
   莫愁此夕情何限, 指点荒烟锁石城。
   一苏曼殊

  “病骨支离,异域飘寄,旧游如梦,能不悲哉!……
  尽日静卧,四顾悄然,但有梅影,犹令孤山、邓尉入吾魂梦。……”
   一苏曼殊致柳亚子信

   子夜歌残玉楼赊, 春明梦醒即天涯。
   岂知海外森林族, 犹有人间豆蔻花!
   一苏曼殊

   罗带银钩,绡巾红泪;帘外芭蕉之雨,陌头杨柳之烟,人生好梦,尽逐春风一一是亦难言者矣。乃书记翩翩,镇翡翠以为床,拗珊瑚而作笔。宝鼎香消,写流魂于异域;月华如月,听堕叶于行宫。……
   一苏曼殊

  这样的人,只合生于魏晋晚唐时候。

   赠趙百先
   绝域从军计惘然, 东南幽恨滿词笺。
   一箫一剑平生意, 负尽狂名十五年。
   一苏曼殊

   致高天梅
   ……
   衲行脚南荒,药炉为伍,不觉逾岁。旧病新瘳,于田畝间尽日与农夫闲话,或寂处斗室,哦诗排闷。“比来一病轻于烟,扶上雕鞍马不知”,唯有长嗟而已。……
   一苏曼殊

   细雨高楼春去矣, 围炉无语画寒灰。
   天公无故乱人意, 一树桃花带雪开。
   一苏曼殊

   闲步访高僧, 烟山万万层。
   师亲指归路, 月挂一轮灯。
   一苏曼殊

  走马狂歌遍天涯
  斗酒黄鸡处士家
  逢君别有伤心处
  且看寒梅示落花
   ——苏曼殊

   怅望湖州未敢归, 故园杨柳欲依依。
   忍看国破先离俗, 但道亲存便还扉。
   万里飘蓬双布履, 十年回首一僧衣。
   悲欢话尽寒山在, 残雪孤峰望晚晖。
   一苏曼殊

  恒河落日千山碧,
  王舍号风万木烟。
   一苏曼殊

   百尺水帘飞白虹,
   笙萧松柏语天风。
   一苏曼殊

   昔日风流都不见,
   绿杨芳草髑髅寒。
   将军战马今何在?
   野草闲花滿地愁。
   一苏曼殊

   早岁耽禅见性真, 江山故宅独怆神。
   担经忽作图南计, 白马投荒第二人。
   一苏曼殊

   九洲如瓦解,忠信苟偷生。
   受诏蒙尘际,晦迹到东瀛。
   回天谋未就,长星夜夜明。
   单身寄孤岛,抱节比田横。
   已闻鼎命革,西望独吞声。
   一一苏曼殊录自朱舜水诗

   乃知择交难,须有知人明。
   莫将山上松,结托水上萍。
   一苏曼殊录

   人间无仙子,
   天地有诗僧。

  碧月依然琼树枯,玉容犹似忆黄奴。
  过江青盖无消息,寂寞青溪伴小姑。
   一苏曼殊录士祯诗

  四载连悰感索居,似君南渡又年余。
  未遗踪迹人间世,稍慰平安海外书。
  一一苏曼殊
  
  〝踏遍北邙三十里,不知何处葬卿卿。〞
  一一苏曼殊(《断鸿零雁记》)

  悲哀苦寂的一生。
  其詩像李賀,
  有森森鬼意。
  是個多面手,
  翻譯了悲慘世界,名慘世界。
  他的小說也像上面的譯作名字,
  看了幾篇就讀不下去了。
 
   南雷有言:“人而不甘寂寞,何事不可为"、“笼鸡有食汤刀近,野鹤无粮天地宽"二语,特为今之名±痛下针砭耳。
   一一苏曼殊

  ……而不知余弥天幽恨,正未有艾也。
  一一苏曼殊
  
   “曼殊的思想,是没有系统,不很健全的。在文学和艺术上,却都有相当的天才,不可磨灭。……在中国文学史上,我想总不好把曼殊的名字抹去吧,要是一部完善的著作的话。"一一柳亚子

   一位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初的才华横溢的诗人、作家和画家,一生漂泊,寿命又短,只活了三十四岁。但是,希望大家不要忘记他。

   孤寂飘泊伴生平,诗文长存在人间!

   岂不爱自由?此意无人晓。情愿不自由,也是自由了。
   一一胡适

   孤独的天才,
   凄凉的一生。

   天才一孤独一自由

   身世的凄凉,生命的短暂,杰出的文才一苏曼殊。

   辛异疾 醜奴儿 书博山道中壁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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