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年“禅七”日记（第11天）
2007年12月04日 第十一天

    虚云老和尚生平简介的版本比较多，最早1987年在天台山佛学研究所读，不过记忆最深刻的，还是今年读到的朱镜宙撰写的《虚云老和尚生平简介》。读这个版本，记忆最深的是“事方外闻，北平使至，围解。”和“留偈北上，条陈三事：一、不许再拆寺院，毁像焚经；二、不许强迫僧尼还俗；三、寺产归公后，按僧配给自耕。” 相关叙述为：
    又明年（1951年）二月二十四日，正放戒中，忽来壮汉百余，荷枪围守，禁众出入。上自瓦盖，下及砖石，穷索两日夜，无所获，乃禁师别室，绝其饮食便利。至三月初一日，又来十数，迫师出藏镪。答言：“无”。于是便拷问，金木齐下，至肉糜骨折始已。明日复来，殴愈厉。师踣卧血泊中，群以为死矣。侍者俟其去，抱坐榻上，嗣作吉祥卧。阅日，呻吟声，旋语侍者，梦游兜率内院，江西海会寺志喜、天台山融境、岐山恒志、百岁宫宝悟、宝华山圣心、读体、金山观心及紫柏尊者，咸在座。见师至，指东序第三空位，坐与维那阿难尊者为邻。弥勒菩萨宣说唯心识定，未竟，语曰：“汝回去”。师曰：“弟子业重，不愿回去”。菩萨曰：“汝愿未了，必须回去”。因示偈云：“识智何分，波水一个。莫昧瓶盘，金无厚薄。性量三三，麻绳蜗角。疑成弓影，病惟去惑。凡身梦宅，幻无所著。知幻即离，离幻即觉。大觉圆明，镜鉴森罗。空花凡圣，善恶安乐。悲愿度生，梦境斯作。劫业当头，警惕普觉。苦海慈航，毋生退隙。莲开泥水，端坐佛陀”。以下还有多句，记不清，尚有开示，今亦不说。侍者笔记之。
　　事方外闻，北平使至，围解。
　　初，师语居正、李汉魂：“盖去诸”。李曰：“奚适？”曰：“海之东。”于是李汉魂适美，居正适台湾。李问师如何，则喟然曰：“百万僧众，彷徨无措。吾宁忍独善耶！”然则师为众生受苦，固已早具殉教之决心矣。观其自题造像云：“这个痴汉，有甚来由。末法无端，谬欲出头。嗟兹圣脉，一发危秋。己事不愿，专为人忧。向孤峰顶，直钩钓鲤。入大海底，拨火煎沤。不获知音，徒自伤悲。笑破虚空，骂不唧溜。噫！问渠为何不放下，苍生苦尽那时休”。斯正所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菩萨悲愿类如是。
　　明年春，师伤小愈，随使北行，有句云：“坐阅五帝四朝不觉沧桑几度，受尽九磨十难了知世事无常”。阅日，抵武昌，创发，止三佛寺。秋，留偈北上，条陈三事：一、不许再拆寺院，毁像焚经；二、不许强迫僧尼还俗；三、寺产归公后，按僧配给自耕。冬，主持上海世界和平法会，遐迩闻风来归者四万余众。
　　明年正月，于玉佛寺起禅七，开示“念佛是谁”法门，将历祖不传之秘，和盘托出，使学人得个下手处，省却草鞋钱不少。
　　四月，出席北平中国佛教协会。有言《梵网经》、《四分律》、《百丈清规》等，应废止，僧尼婚嫁，饮酒食肉，应自由，大领衣是汉人俗服，再穿是保守封建制度。师力斥其妄，并作答客问。有亡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灭佛法者，僧徒也，非异教也。议遂寝。
　　夏，师驻匡山，闻云居真如寺毁于日冠，仅余牛棚。秋，七月，入山居之。四方来附者又数百人。分部从事，或工或农，各尽所能。三年，顿复旧观。
　　虚云老和尚（1840~1959）19岁于鼓山涌泉寺出家。56岁于杨州高旻寺开悟。为近代禅宗泰斗，一肩挑五家，法子遍布世界，皈依弟子近百万。现健在者：深圳弘法寺本焕长老、云门大觉禅寺佛源长老、香港宝莲禅寺圣一长老、石家庄柏林禅寺净慧长老、庐山东林寺传印长老等。虚云老和尚一生苦行，世所罕见。为报答佛恩、母恩，在阿育王寺佛舍利前燃两指供佛。三步一叩首，历经三年，从普陀山起香，朝礼五台山。虚云老和尚定力非凡，在终南山一入定就是十多天。在泰国讲经中，一定入去，长达9天，轰动泰国，上至国王大臣，下至平民百姓，皆皈依座下。

　　“云居一老，悲智双圆。度生心切，入狱身先。化缘百二，愿力无边。涅槃证果，稳坐金莲。——于右任 题虚云老和尚涅槃法会”

　　“以一身承嗣禅门五宗，慧日重光，禅风再振。同时，虚公弘宗演教，数十年如一日，座下剃度、得法、受戒、受皈弟子逾数百万人。如今虚公门下法嗣弟子，遍布各省市，并且广及东南亚和欧美等地，他们中的不少人已经成为当地佛教界的杰出代表。——释一诚 在纪念虚云老和尚圆寂40周年法会上的讲话。” —— 22:08 2007-12-4（1:08 2007-12-5 于湖边）

07年“禅七”日记（第12天）
2007年12月05日 第十二天

最近，虽住在山里，读着高僧（传）资料，却还是心不死，忍不住发表了意见，对人进行了批评，就是说，教训人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过我这里犯毛病，她却没有反抗，更无反击。事情是这样的：她这几天陪太子读书——我多晚，她也多晚。互动的时间多了，闲话自然就出现了。谈到师生关系时，她认为现在有种现象不太好：老师为了得到学生的高分（过去一直是老师给学生的成绩打分，现在还通过学生给老师打分的方式来影响老师的收入、进步），过分讨好学生，实在是掉价，自己确实不愿为之。我认为老师给学生的成绩打分是应该的，因为那是一种天然的关系，难以位置对换。学生给老师打分，尽管对教育方式有一定的“监督”作用，但由于挑战了师道尊严，若是逼迫老师过于势利，过于势利的思想又去影响学生，这个社会恐怕很快变成商业化社会，人心，要变成更不古代了，人与人之间除了利益与相互利用，就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关系了！不过心里这么想，话说出来时，还不能这样暴露；面对这样的反向打分，还是要应该至少是装着，去理解地适应着：

“也可以不讨好学生，但课一定要上好，对吧。”我说。
“正是为了把课上好，才抽不出空，分不出心思来讨好学生了。”她说。
“可以理解，但师生关系，应该有个相互理解的现实存在，对吧。”我说。
“你说的相互理解，是什么？”她说。
“老师应该了解学生，学生应该用心听课。”我说。
“老师怎么去了解学生？”她说。
“是否可以在每次上课前，花三五分钟向学生提问？”我说。
“怎么问？”她说。
“可以这样句式：今天我们讲XXXXXXX内容，正式讲课前，我们花几分钟收集问题，同学们有什么问题，现在提出来。”
“我这样试过。他们不会提问的。”她说。
“你的学生没人提问？”
“有的，但也就是那么六七个学生在问。”
“为什么只是少数学生提问，多数学生不提问？”
“害羞吧。”
“还有一个方法：在一节课的末尾留点时间，请学生把问题写在纸上交上来，人人都写？就不存在害羞的问题、面子的问题了。”
“有问题，学生可以随时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说。
“这样可以启发学生提问，你才可以了解学生，发现问题，对吧。”
“我很用心地备课，希望尽可能多地教给他们知识，他们应该理解。”
“要是不理解呢？”
“知识学到了，是他们自己的；他们是在为自己学习，又不是为我学习。”
“但你不能保证每个学生都理解，对吧。”
“研究生好些，本科生差些。”
“那么，是否少带或不带本科生，多带研究生？”
“我是这样想的，也这么做了。”
“你这是在挑选学生！”
“好学生当然喜欢，不爱听课的学生当然不喜欢。”
“没有不好学生，只有不好的老师。”
“这话不错。”
“若是修正不了挑选学生的毛病，不如多搞研究，少上课，或许好些。”
2007年12月05日 第十二天
—— 1:39 2007-12-8

07年“禅七”日记（第13天）
2007年12月06日 第十三天

电话处于半开机状态，因人工设置的缘故，信息已经不能及时收到。于是今天下午集中读到了几条令人宽心的短信：

“2007-12-05 20:50:16 山猪  近来可好  近有一事 欲与你议  但见你贴言：此人已死  有事烧钱 急事挖坟  半天无语”。即回复曰：“猪于山，有电，可网，能话。”

“18:57 2007-12-5 胡子爷爷你在哪啊我心情不好！”即回复：“把心找到，问它为什么要闹，闹得你心情不好。”

“20:40 2007-12-3 猪，儿子突然问我，胡子舅舅什么时候来玩，几天没看到你日记了，问好！”即回复说：“等儿子长了胡子时，就知道胡子在哪了。”

“12:51 2007-12-6 我、他告知各位师长、亲友：宝宝已于十一月二十六日出生。孩子健康活泼、母子平安。”即回复：“代表人类开发部黄种人优生优育办公室暨办私室、中国人杰观察哨、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暨中央军委全球联合委员会、强国论坛《下一代》杂志编辑部、联谊会馆《关心母子健康》特别委员会等有关组织、国家、部门表示最亲切的问候，最美好的祝愿，最合适的慰问！”并欣然题词曰：“会馆的人杰，诞生啦！”

下午，和尚从北京回山。我与道禅居士一起前往丈室。和尚拿出了王金平（台湾立法院的一个领导）前两天托国民党一个领导送来的“阿里山露珠”，觉山师指导，我亲自泡一泡，茶话茶话。当时我想起了一诚长老的一段开示：赵州禅师八十岁时行脚来到云居山，当时的主持道膺禅师亲到山门外迎接。近代虚云老和尚每提到赵州禅师，必然说起赵州茶。他们年龄一样，长相不分，禅风相似，我们都认为虚老是赵州再世；所以，把云居山的茶带回去，喝起来一定妙不可言，禅味无穷。还想起了春意盎然，山花烂漫的2007年春天，4月3日，在南昌主持江西省佛教协会理事会议的一诚老和尚，由真如禅寺方丈纯闻大和尚和海音首座陪同，回到了云居山。这次老和尚回山，既是回到自己曾驻锡过50年的道场“省亲”，也是视察真如禅寺这座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就被确立的样板丛林，还是老和尚执掌法席，就任中国佛教协会会长以来的一次述职演讲。

当时，一诚老和尚进赵州关后，他老人家不顾一路颠簸，旅途劳顿，以80多岁高龄上茶山、进茶房，看望了正在集体出坡的真如禅寺僧众。在茶山，看到自己那代人开垦出来的茶园里有百多名僧众正在劳作，老人家兴致勃发，快步上前，参与其中，与僧众一起采茶。跟当年一样，老人家依然感慨：“农禅并重是我们的家风，禅在生活中，劳动是生活的主要表现形式。平常心是道、是禅，应把修行和生活统一起来，在生活中体悟禅法，在劳动中体会生活。”离开茶山，走进茶房，老和尚驾轻就熟地径直进入制茶队伍，动手炒茶。炒茶时，老和尚开示道：“‘一日不作，一日不食’是我们的传统。我们制茶一是自养，二是修行，三是弘法。古人说‘禅茶一味’大众喝了云居山的茶，亦能体味佛法。大家应牢记真如禅寺的历史：自唐宪宗元和年间道容禅师建立道场以来，云山一直奉行“五戒”、“十善”、“四摄”、“六度”进行修行，秉持“农禅并重”、“冬参夏学”的家风，从未间断过自行耕种，“以庙养庙”的传统，故至今道风淳朴，丛林规则正统如法，秩序井然，乃至翠竹黄花，青山绿茶，皆现法相，人与自然，和谐共处。”

正用心品尝，此禅茶一味，心里闹腾着此茶、彼茶，彼茶、此茶，茶与人、人与茶，还有其它。纯闻大和尚说话了：“我带回了一诚老和尚亲笔书写的《吉祥经》，要是谁用眼不用嘴拱，我就拿出来，这个、这个，野猪啊……”。

还野猪，连人的眼都直了！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祗陀园给孤独精舍。时已夜深，有一天神，殊胜光明，遍照园中，来至佛所，恭敬礼拜，站立一旁，以偈白佛言：
众天神与人，渴望得利益，思虑求幸福，请示最吉祥。
世尊如是答言：
勿近愚痴人，应与智者交，尊敬有德者，是为最吉祥。
居住适宜处，往昔有德行，置身于正道，是为最吉祥。
多闻工艺精，严持诸禁戒，言谈悦人心，是为最吉祥。
奉养父母亲，爱护妻与子，从业要无害，是为最吉祥。
布施好品德，帮助众亲眷，行为无暇疵，是为最吉祥。
邪行须禁止，克己不饮酒，美德坚不移，是为最吉祥。
恭敬与谦让，知足并感恩，及时闻教法，是为最吉祥。
忍耐与顺从，得见众沙门，适时论信仰，是为最吉祥。
自制净生活，领悟八正道，实证涅盘法，是为最吉祥。
八风不动心，无忧无污染，宁静无烦恼，是为最吉祥。
依此行持者，无往而不胜，一切处得福，是为最吉祥。

丁亥年于中国佛教协会时年八十一   一诚
2007年12月06日
23:46 2007-12-7 于真如禅寺229房间

07年“禅七”日记（第14天）
2007年12月07日 第十四天

一到座位上，立即补做这个事情：确定海会塔座位位置。为：
经度 E 115度34分50秒
纬度 N29度5分39秒
高度 432米

刚弄好这个，有信息来：“‘此人已死  有事烧钱 急事挖坟 半天无语’。我看：并非此人已死，而是此人虽死，猪没死，或曰，猪虽死，此人未必死。再说了，虽死，不是还可以烧钱、挖坟、上香，么？！煞煞急急令 美人头：猪头山上三柱香，马尾鬏里九回肠。凭汝多少爱打扮，无非粉面油首香。”

这是谁在跟我说禅呢？！想不出这个人。脑子一乱，就蹦出这些个字：

“其实人类早已知道，2007年11月24日，农历十月十五开始，网上已出现了‘山猪日记’，连续剧哦！记得29号还不是30号在大寮吃包子时，‘秀才’曾说：‘我随便跟你说几句，你就弄到百度收得到，，，我再也不跟你说什么了，，，那都是我随口说的，毫无准备，，，你应事先跟我说一下，我准备一下，保险一些，才好，是吧。’也就是说，找猪，是容易的，不是难的；百度是公开的，方便的，对吧。你找就找吧，弄个《美人头》来，还‘凭汝多少爱打扮，无非粉面油首香。’甚个意思呢？”

反正是糊涂起来了，不如不想。

不想是困难的，人是活着的，脑子是活着的，它突然想到这么一句：“半帘月影三杯酒，满院花香一局棋。”那样的一个醉，莫非如同这样的一个醉？

所谓禅悦为食。食，酒可醉，茶可醉，其它可醉，样样可醉。莫非还有一个禅悦为醉？

煞煞急急令 没人头：无头山上三柱香，有尾鬏里九回肠。不问多少六欲在，只缘心染哭一场。”23:23 2007-12-7

07年“禅七”日记（第15天）
2007年12月08日 第十五天

今天应该是“起香”预演的日子，由于道禅居士要面见地藏王菩萨，有些事情，权衡一下，还是罢了，应该说，面见地藏王菩萨也是一个蛮重要的事情。

今天是星期六，青阳城的星级宾馆全体一致地爆满，这个会，那个会，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就是要集中在这样的日子——休息日里！这样说，似乎有点那个，不过，其实，我自己想，我或许应该为此感动：人们牺牲了休息时间来开会，开会就是工作，工作就是好，就是精神可嘉奖，为什么不感动呢！我想，我还是应该感动一下比较好。这里，我感动一下吧。

地藏王菩萨的大愿：“地狱未空，誓不成佛！”口号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什么不成佛？因为地狱未空，那里的人还需要帮助，谁去帮助？我去帮助。既然去帮助，隔着十万八千里，乃至一万一千里，乃至一百十里，乃至十里多一点点，总还是效果不那么好。是的，深入现场，现场办公，效果总是好些的。为了效果好，自然是要入地狱了。当然，谁都知道，这个入，非那个入。

这些都是闲话，似乎闲话。“都是”也好，“似乎”也好，我不知道，是否跟禅有那么一点点关系，是否有那么一点点禅味。所谓禅，或许、大概，谁说与此无关呢！

还是那个“似乎应该感动”的话题。此话题，不知属于“话头”还是“话尾”，还是“话着”。就不谈“话头”、“话尾”、“话着”，就说“话题”吧。这个话题，接着说：利用休息日开会，过去可以100%地认为是公款吃喝，现在我想，或许应该算做经济活动与学习的联合“工作”比较合适些。想一想，公款吃喝也好，私款吃喝也好，不都是吃喝吗？私款吃喝钱从何来？公款吃喝钱又从何来？不都是那个地方来吗？来处一样，结果又有什么关系呢？经济眼光地看，这应该属于集体消费，刺激经济方面的什么P增长，是货真价实的！可以问一下：若无此公款吃喝，那钱就一定省下来了，多出来了？未必吧。于是，如其不明白的不知道，不如明白地不知道，或许好些。

其实，集体活动活动，尤其在大自然里，把一些原本可以流向到私人手里的那什么集中起来使用一下，不仅可以刺激经济方面的那什么P，还可以联络同事感情，还可以陶冶性情，一定是有利于身心健康，其实没什么错。似乎可以结论一下：大家身心健康着，工作是愉快着，健康愉快之前还能够很好地学习学习，多好啊！若此与禅有关，我想，是蛮好的。—— 22:42 2007-12-8 于青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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