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虚公塔院普通塔里 的人不同,他们,一直住在这的人们,至少我现在就不晓得他们每天在做什么。 他们究竟每天都在做什么一定是要到时候了才可以知道,或许可以知道。住在虚公塔院普通塔里面的人们,我总是不知道他们每天都在做什么,也不去想这个问题。甚至不太想自己住这里每天都在做什么。他们住在里面很安静,这一点我不如他们,我多少是有些响动的,有时很不安静。 总是不知道他们每天都在做什么,但我有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例如这几天我去拜访闯王,我就知道我旅行了。尽管闯王睡得很死,一般人难以寻声找到,但我不依据声音判断,我用似乎可以感觉到的它的存在,例如就在世纪广场不远的地方,透过玻璃窗,隔着山,去依稀依稀地感觉。大概是感觉到了,但要说如何地感觉到了,说不出。这样时候,我似乎应该羡慕这里住在里面的人,我想,他们应该有办法知道闯王住在哪里,现在做什么着。或许相互之间还议论哩。 住在外面,有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例如这样地跑到通山去探视闯王,是在做什么呢?我不知道,大概也没有人知道,尽管有人是差不多地知道的。 当地人说:是一个农夫,看到一个骑大马穿盔甲的人,一锄头过去,于是,呜呼哀哉了。野史就不承认,说人在某地出家当和尚了。正史也不承认,说是被阿济格的部队消灭了,但多尔衮曾有一秒钟的怀疑:死不见尸啊!这些都不重要,因为至少我要是强行地去感觉,可以认为它就住在那里——隔着玻璃窗,透过大山,一个风景秀丽但遭到现代文明熏陶 、似乎又没有被熏陶的地方。 终于,我是没有知道闯王住的地方是否遭到文明的熏陶,但这不要紧,我在想,闯王住的地方一定是个风景优美的地方,牧童敲火牛砺角,谁复着手为摩挲?山是青的,水是清的,叶子鲜嫩的,草与蝴蝶共舞,花无须警惕谁自由自在地绽放,茅棚子漏不漏雨都喜欢,不漏雨干燥,漏雨时候人情汇聚,也蛮好。有风的时候,闯王可以听到部下、朋友的致意,天高云淡,石头上坐坐,看那云卷云舒,惬意不惬意不要紧,怡然就好。入夜,泉水叮咚,偶尔有摩挲声,或小龙走私,或穿山甲回娘家,山路小径无须交警。 那天弄了一瓶酒,就野猪肉和烤鲫鱼,还有黄瓜,我就忘记了这个旅行的目的,完全地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了。也许这样更为好些,如同这样地,这样地弄些个字,应该更为好些。就到这里。0:00 2009-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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