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过后,云山的晚霞不再温暖,尽管没有风,缕缕的白云宛若摇曳的灯火,肃穆的,静静地,在天边一动不动,昏暗茅屋里挂着的照片一般。一不留神,堪称甚也无,照片没了,成了剪纸,远方,层层叠叠,灰色、暗灰色、黑色。
心里,一个情景:漫天大雪的午夜,户外人迹绝,室内没有生火。狗卷缩在柴草堆里,睡成猪样子。起夜的人,举着蜡烛经过,它半睡半醒的眼东三省一只,重庆贵州交界位置一只,询问而沉思地看过来,没一句话。一些鸡簇立在笼子里,最后归位的几只,尾巴朝外,没有门的鸡笼口看过去,黑色的、绛红色的,偶尔梦呓一般咕几声,黑色恶、绛红色的鸡毛,似乎动了动。床上没有人。
是这样的:山中大概进入到了城里人的冬天,不知谁,跑得快。这普通棉衣不敌三更寒,套上毛料伽蓝褂后不再流清鼻涕了,但不火热,再也没有夏天的感觉了。
“咚、咚、咚——”竹叶连着柄落下来,被风旋着,打在湖面一般。 “麽事?”图书馆里正面对书发呆时,低声质问突然来推肩膀的人一般。 “起床,吃饭了。”护士喊病人醒来吃安眠药的语气。 “……半夜吃麽饭?”病人醒来,嘟哝着。 “都等着你,你起床后直接过来。我先走了。”新闻联播后,“今天就到这里,下面请看广告”一般。 “哦。”出租车司机听清楚乘客目的地后的应答。
吃完面条,感觉上,还是天刚刚有点亮的样子。问: “几点了?” “6点45分。” “这三更半夜的,哪去?” “不早了,上午了。” “我再睡一哈哈。” “你睡吧。”
“醒醒!” “……” “到了。” “哪里?” “东林寺。” “是庐山?” “……”
(过程略)
中午。
“你吃饭还吃吃面?” “饭。” ……
“要不要面?” “要。” ……
“还要不要面,还是饭?” “面,多汤。免到路上喝水。” ……
“师傅,你的披风!”店老板娘眼尖,看到就喊。 “哦,是够长的?” “最大号了。”店老板娘。 “那好吧。……你这灯,烧么油?煤油、菜油?” “都可以罢。菜油里可能要放点煤油。”店老板娘。 “就是小麻油,就可以。”店小二说。 “这个,送给我罢。” “好好好!”店老板娘。 “真的送啊。” “真的,真的。”
单行道上
“会不会走错?” “不会,刚才有个禁行标志,只能走这条路。”
“好热啊。” “毛衣脱掉。”
“车呢?” “你不坐在车上?” “哦。我再睡睡。” “睡个午觉。困得很。”
那次骑马征战,嘶鸣水路茫茫。 前后可曾有人?唯有惊涛骇浪。 并非岁月垂老,何必几度沧桑。 今日塔外巡游,不说微命锅汤。
收音机:“商家总有促销活动,节假日里总有各种广告,但是今天重阳节,情形怎样呢?我们采访了几个人,听听他们怎么说的……”
“今天是重阳节啊!” “是啊。今天还庐山晃了一次。睡了一天。”
心开日光 21:28 2009-10-26 于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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